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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芳如服侍着匆匆穿戴好衣裳，她便快步迎去了正殿。</p>
“给贵人请安。”</p>
她一见到吴贵人，就很有眼力见的福身行礼。</p>
其实以她从二品少傅的品级，并不需要给一名贵人行礼。</p>
但吴贵人是凌舒止的生母，她心里便格外尊重起来，恭恭敬敬的行完礼，便乖顺静候。</p>
吴贵人这才止住嚷嚷声，而后把慕莞齐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眼中含了分轻蔑：“你就是慕莞齐？”</p>
“回贵人的话，我就是慕莞齐。”</p>
慕莞齐的个性在女子当中并不算柔婉，但此刻她低头回着话，语气却是格外的轻柔。</p>
不想下一秒，吴贵人轻轻吐出的言语，却是叫她登时面色一变。</p>
“你就是凭着这模样和姿色，勾引得舒止非娶你不可?”</p>
慕莞齐微微一顿，而后神色淡了几分：“我听不懂贵人在说什么。”</p>
“你少在这装蒜！”</p>
吴贵人言语十分刻薄，即使当着殿里许多丫鬟仆从的面，也半分不给慕莞齐面子：</p>
“我儿子原本要娶的人明明是完颜姑娘，你知道完颜姑娘是谁吗？那可是镇国公和舞阳公主的千金！这样好的姻缘，竟被你给抢走了，你还说你没勾引舒止？！”</p>
芳如轻咳一声，示意一旁候着的下人们都随自己出去。</p>
临走之前，颇有些担忧的看了慕莞齐一眼。</p>
殿里只余了慕莞齐与吴贵人。</p>
慕莞齐缓缓开口，神色辨不出喜怒：“贵人，这桩婚事是舒止主动向陛下求来的，并非是我抢来的。”</p>
“那也是你狐媚了舒止，才诱得他放着大好婚事不要，跑来娶你一个二嫁妇！”</p>
吴贵人气得口不择言，只因凌舒止自幼未养在她身边，两人情感本就不亲厚。</p>
倘若舒止借着完颜家的势力，顺利得了储位，那么来日舒止登基，她身为新帝的生母，按祖制是该封为西宫太后的。</p>
现如今，全被这不知道哪冒出来的慕莞齐给毁了！</p>
她狠狠瞪着慕莞齐，气得直喘气。</p>
而慕莞齐此时神色也彻底冷了下来。</p>
“贵人，您若对这桩婚事有什么疑问，尽可去询问求婚的舒止，或是去询问赐婚的陛下。而不是现在来我宫里闹。”</p>
吴贵人本来就不顺气，眼下见慕莞齐言语不恭，她不由得更是恼怒起来。</p>
废话，她不去问舒止，也不去问陛下，自然是因为这两人她谁也不敢得罪。</p>
慕莞齐亦看得出这一点，却并不借此讽刺吴贵人，只再次开口，声音清浅：</p>
“贵人，圣旨已下，多说也是无益。往后我们还要做许多年的婆媳，何必在此伤了情分。”</p>
吴贵人却没有半分顺着台阶下的意思：“谁跟你是婆媳！我儿媳妇只有完颜姑娘一个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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