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后来，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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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已经走了多时，屋子里只剩桑念。</p>

不知过了多久，她陡然回神，抓起长剑，想要去找萧濯尘。</p>

仙门的计划已经被修罗殿知晓，对方定会将计就计，这一仗，不能打。</p>

她冲出房间，初瑶纳闷道：</p>

“怎么了？这么失魂落魄的。”</p>

桑念来不及与她说话，跑出客栈。</p>

雨还在下，她忘了掐避雨的口诀，霎时湿透。</p>

冰冷的雨水唤醒她一丝理智。</p>

她停住脚。</p>

碧柯为什么要告诉自己这件事？</p>

自己知道后必定通知仙门，于修罗殿有害无益。</p>

除非，这也是她计划的一环。</p>

可万一……</p>

似一张无形大网铺开，桑念觉得自己像一条鱼，囿于其中，不得解脱。</p>

大雨滂沱。</p>

寒气一直从脚底爬上脊背，让人控制不住的战栗。</p>

桑念大口喘着气。</p>

到底怎么做才是对的？</p>

到底怎么做，才能保全那些无辜的人？</p>

她不知道。</p>

她真的不知道。</p>

行色匆匆的路人里，少女用力环住双臂，慢慢蹲下身子，忽地呜咽一声，身形颤抖。</p>

初瑶撑着伞跑出来，急道：</p>

“你怎么啦？别吓我啊！”</p>

她想扶起桑念，桑念却抱住了她，哭道：</p>

“阿瑶，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真的不知道。”</p>

初瑶怔了怔，手上的伞慢慢倒在一旁。</p>

她从未见桑念如此失态过，似乎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都能气定神闲，游刃有余。</p>

可今天……</p>

初瑶无措地抱紧她：</p>

“你、你别哭啊，有什么事你说，我们大家一起商量，大师兄肯定有办法解决的！”</p>

桑念身形颤抖，眼泪流得更凶：</p>

“是我太弱了，我如果更强一些，就不会有这些事，我就能，就能……”</p>

就能怎样呢？</p>

桑念不知道。</p>

她死死握紧拳，掌心鲜血淋漓。</p>

良久，她用袖子擦了把脸，望向空中悬浮的、连绵的宫殿，一字一顿道：</p>

“碧柯长老，是修罗殿的卧底。”</p>

初瑶猝然愣住。</p>

*</p>

魔界边境。</p>

过于低的天空压在头顶，乌云厚重。</p>

一切都是灰色的。</p>

灰色的沙子，灰色的天。</p>

若有若无的血腥味潜在风中，无声刺激来人感官。</p>

沙丘上，少年摘下黑色兜帽，斗篷被风吹起，猎猎作响。</p>

他眺望远处的分界河，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