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小姐，你是要长命百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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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罗殿，血池。</p>

少年站在大殿内，一动不动，仿佛一具木偶。</p>

碧柯一步步走下台阶，亲昵地拍拍他胳膊：</p>

“既然回来了，那便安心留下，莫要再有其他心思。”</p>

谢沉舟忽然拔剑。</p>

“想杀我？”碧柯挑眉，“那便杀吧，左右不过一具分身罢了，杀了我再练一具出来，不妨事。”</p>

谢沉舟：“你到底是谁？”</p>

碧柯：“你不是早就猜到了吗？”</p>

她笑眯眯道：</p>

“我是蛮蛮呀，当年在祝余灭族时，拼死带着你母亲逃跑，千辛万苦将她抚养长大的蛮蛮。”</p>

谢沉舟执剑的手微微颤动。</p>

碧柯道：“这样，你还是要杀我吗？”</p>

谢沉舟抬起眼，眼中血丝遍布。</p>

他嘶声道：</p>

“为什么，要这样逼我。”</p>

“逼你？”碧柯微笑，“不是你自愿回来的吗。”</p>

“当啷——”</p>

谢沉舟手中的剑掉到了地上。</p>

碧柯叹息：</p>

“我给了你两次机会，可你一直不听话，现在好了，你没有退路了。”</p>

“除了修罗殿，你哪儿也去不了了。”</p>

“……是啊，我没有退路了，”谢沉舟怔怔道，“我回不去了。”</p>

他抬手捂住眼睛，遮住眸中绝望。</p>

“再也……回不去了。”</p>

殿中安静许久。</p>

碧柯道：</p>

“我可以给你第三次机会，怎么样，要走吗？”</p>

谢沉舟口吻嘲弄：</p>

“走？走去哪里？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杀了萧濯尘，偌大的修仙界，再无我的容身之地。”</p>

碧柯道：</p>

“先说清楚，我可没动你那群朋友一根手指头，萧濯尘的死，与我无关哦。”</p>

“那老东西想杀萧濯尘，灭他的口，却不愿脏了自己的手，于是，他让你来做了他的刀，为他背负这千载骂名。”</p>

寒意笼罩全身，一点点渗进骨头缝里。</p>

谢沉舟恍惚着笑了一声：</p>

“原来是这样。”</p>

“果然是这样。”</p>

碧柯道：</p>

“鬼就是鬼，做不成人的，认清现实吧。”</p>

谢沉舟问她：</p>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p>

碧柯神色冷下去，眼里漫开浓重怨恨：</p>

“祝余族的五十万人，不能白死，你要复仇，为所有族人复仇。”</p>

谢沉舟扯了扯嘴角：</p>

“在你眼里，我只是一个复仇的工具吗？”</p>

“不，你是祝余最后的希望。“</p>

碧柯道：</p>

“沉舟，感情是这世上最无用的东西。”</p>

“你不需要爱，只要会恨就可以了。”</p>

“恨，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最坚不可摧的力量。”</p>

这一声后，殿中无人再开口，唯有池中水间或着响起一声。</p>

“嘀嗒——”</p>

良久，少年道：</p>

“好。”</p>

碧柯展颜一笑：</p>

“对了，你养的那两只小乌鸦，我随手救下来了，现下正在你房中等你。”</p>

谢沉舟麻木地牵起嘴角：</p>

“知道了。”</p>

碧柯柔声道：</p>

“开心些，咱们很快就能回小华山，回我们的家了。”</p>

谢沉舟眸中一片死寂。</p>

他转身离开。</p>

碧柯望着他的背影，脸上的笑意消散得无影无踪。</p>

“还是，执迷不悟吗？”</p>

……</p>

“主人！”</p>

谢沉舟刚跨进房中，两只漆黑的乌鸦忙扑腾着翅膀飞来。</p>

鸦一道：</p>

“主人，我还能再见到你，真是太好了！”</p>

鸦二口中衔着一枚吊坠，低头放在他掌心：</p>

“你的危月燕，我们一直保护着的，谁来也抢不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