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其实你就是谢沉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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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念叹气，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吐槽：</p>

“而且，谁家正经医修是靠放血救人啊。”</p>

那样重的血腥味，是转过身不去看就能忽视掉的吗？</p>

她冷不丁抓住他手臂，撩开袖子，指尖小心触了触。</p>

腕间伤口堪堪愈合完毕，留下一道狰狞凸起的疤。</p>

靠近伤口的袖子已被血浸得湿透，连带着污了她满手。</p>

“你手还疼吗？”她问，“伤口似乎很大。”</p>

谢沉舟嗓音微颤：</p>

“……你知道我是谢沉舟，也不害怕我？”</p>

桑念：“现在想想，好像也没什么好怕的——对了，谢谢你救了大师兄。”</p>

谢沉舟轻轻抽回手，找出一方锦帕，低眉为她仔细擦拭手心。</p>

“我只救想救的人。”他道，“没有你，我也会救闻不语。”</p>

所以，不要自责。</p>

桑念忽然问他：</p>

“谢沉舟，你以前也对我这么好吗？”</p>

谢沉舟摇头：“我对你不好。”</p>

桑念自顾自道：</p>

“那我到底是怎么死的呢？我原本以为是你杀了我，可大师兄说我是自戕，难道真的是我不想活了？”</p>

谢沉舟动作僵了僵，没有接话。</p>

桑念向他确定：“我们以前是相爱的吗？”</p>

这一次，谢沉舟回答得很快：</p>

“是的。”</p>

他脸上漾起一丝温柔笑意：</p>

“我们还约好了，要一起去极北之地看极光。”</p>

桑念语气茫然：</p>

“我不记得了。”</p>

不管是极光还是谢沉舟，她都不记得了。</p>

同样……</p>

她也不再是那个爱着他的桑念了。</p>

多不公平。</p>

谢沉舟眼眸黝黑，为她将颊边碎发拢到耳畔，动作小心翼翼：</p>

“不记得我也没关系，不爱我了……也没关系。”</p>

只要你还活着，这便很好了。</p>

树下，两人陷入沉默。</p>

阴天没有太阳，连风也泛着凉意。</p>

桑念没由来地想，刚刚他的手真冷啊。</p>

像冰。</p>

她将将才想到这儿，手已控制不住的动了起来。</p>

温热掌心覆在冰冷手背上，暖意一点点渡过去，试图捂热那只手。</p>

这动作她从前似乎常常做，熟练得几乎成为下意识动作。</p>

桑念愣住。</p>

谢沉舟亦是一愣。</p>

反应过来，她正要抽回手，他下意识握紧，眼里亮起一簇微弱的光：</p>

“念念……”</p>

桑念有些尴尬：</p>

“我不是故意的，是这个手吧，它、它突然就不太听使唤了。”</p>

谢沉舟：“你以前也总是为我捂手。”</p>

怪不得。</p>

桑念理解了，原来是条件反射。</p>

她想了想，问谢沉舟：</p>

“那你希望我恢复记忆吗？”</p>

谢沉舟眼中刚亮起的光慢慢熄灭。</p>

他放开她的手：</p>

“我希望你开心。”</p>

桑念认真回道：</p>

“谢谢你。”</p>

谢沉舟语气生硬：</p>

“你似乎总是在对我说谢谢。”</p>

桑念不解：“这不好吗？我很有礼貌啊。”</p>

不好。</p>

一点都不好。</p>

头隐隐作痛，谢沉舟深吸一口气，用力压下胸腔内自见到沈明朝开始便翻涌不休的嫉妒。</p>

——同样都是失忆，她对沈明朝，可从没说过这两个字。</p>

谢谢这两个字，有时代表的不止是礼貌。</p>

还是疏离。</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