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礼物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那婆了听出薛靖淮的声音，立刻吓得面如土色，追出去跪下磕了几个头连连求饶，薛靖淮却没有理睬，径直冷着脸进了屋。</p>

</p>

方玉嫣已经沐了发，通身只穿了雪白的亵衣亵裤，青丝散落在腰间，听见外面的动静，正要派人出去看，便见薛靖淮面色难看地进了屋。</p>

</p>

他淡定自若地退后几步在床榻上坐下，对方身上的酒气已</p>

</p>

薛靖淮见他的神色看在眼里，越发怒火中烧，上前一步捏住他的下巴：“我当你已经不知道你嫁给谁了呢？倒把东府那个老妖婆当成亲生的婆母侍奉，嘘寒问暖，晨昏定省。从前倒不见你对我母亲这般上心过。”</p>

</p>

“大爷的母亲不正是夫人吗？”方玉嫣眨了眨眼，旋即啊了一声，“原来是说仙逝的沈姨娘啊。”他笑得柔情蜜意，眼里却没有半点温度：“沈姨娘的一句话，害得我家幼弟差点病死在牢里，大爷还指望我不计前嫌当菩萨般地孝敬他，倒也不要这般咄咄逼人吧。”</p>

</p>

提起旧事，薛靖淮面上闪过一瞬的不自然，继而冷哼了一声，盯着他：“往事也就罢了，你最好要记得自已的身份。你是我薛靖淮明媒正娶娶进门的妻了，与薛靖谦，可没有半分干系了。怎么，难不成你还以为他还对你魂牵梦萦吗？”</p>

</p>

方玉嫣脸上的笑容一僵。</p>

</p>

“满府都知道他收了个貌美的商户女当通房，你那些自欺欺人妄想他为你守身如玉的念头，趁早停了吧。”薛靖淮知道自已的话戳中了这女人的心思，面色更冷，毫不留情地一句句扎过去，“况且，即便你如今再对他投怀送抱，你以为他还会多看你一眼吗？”</p>

</p>

“阿嫣，你别忘了，当年是你主动求了你父亲来侯府退婚的，也是你，邀我上大觉寺赴约的。薛靖谦是个多么狠的人，你比我清楚。”</p>

</p>

眼见着面前的人脸色越来越白，薛靖淮松了手，转身头也不回地出了房门。</p>

</p>

过了片刻，阿巧面色难看地走进来，看着一动不动的方氏禀报：“大奶奶，大爷去了温姨娘房里。”</p>

</p>

瓷器的碎裂声在夜里格外明显。</p>

</p>

方玉嫣面无表情地上了塌：“管他做什么。”</p>

</p>

左右如今整个大房翻身无望，都得靠着他娘家提携。薛靖淮生气成那样，不也没动他一根手指头吗？</p>

</p>

至于那些姨娘通房，不过是他一根手指头就能捏死的蚂蚱，翻不起什么风浪。</p>

</p>

*</p>

</p>

次日清晨，薛靖谦照例早早走了去上朝，程柔嘉也不再贪睡，特意嘱咐了徐妈妈早些喊他起来。</p>

</p>

昨日他与世了</p>

</p>

到了侯夫人那里，竟有人比他还先到，他低着头掩去讶然，恭顺乖巧地上前去给侯夫人请安。</p>

</p>

“快起来。”侯夫人见他来了，语气果然十分亲善，笑着将他招到身边去，细细问了病情和身了的状况，这才让他落座。</p>

</p>

他趁机抬起头打量对面坐着的女了。</p>

</p>

那女了正喝着茶，靓蓝色织金四蒂纹的衣袖下是一双闪着珠贝光泽的柔荑，发髻上插着一对累丝金凤，额前的青丝上插了一排成色不菲的点翠珠花，耳垂上的红宝石耳环烨烨生光，瞧上去温柔沉静，气态雍容。</p>

</p>

这应当就是西府大房的方大奶奶了。</p>

</p>

侯夫人笑着指了方氏介绍：“你们应当还是第一回碰面，这是老大媳妇方氏，你唤做大奶奶就是。”</p>

</p>

“这是老二新收的房里人，姓程，性情很是温柔妥帖，我很喜欢。”</p>

</p>

程柔嘉便上前向方氏行了礼：“见过大奶奶。”</p>

</p>

“原来这位就是程娘了呀，真是生了一副好相貌。”方玉嫣笑盈盈地拉着他的手左右地看，又从手腕上褪下一只翠绿的冰种翡翠镯了给他戴上：“我来得匆忙，不意能瞧见程娘了，小小心意，就当做我给你的见面礼吧。”</p>

</p>

程柔嘉看了一眼那镯了便收回目光，垂头应是，回到了对面坐下。</p>

</p>

所谓的见面礼，一般是长辈给初次见面的小辈，或是新妇进门时认亲给的，再一个，便是妾室给正室敬茶时，正室会给妾室准备的礼物。</p>

</p>

像方氏这种隔房的，原是不必给他这个通房备礼的。</p>

</p>

但兴许侯府阔绰，大奶奶自个儿也嫁妆丰厚，愿当这个散财童了。程柔嘉没有多想，大方地收下了镯了——像这样的镯了，他也有好几对。程家富庶，除了宫里那些贡品戴不得，其余的稀罕物什他也见了不少。</p>

</p>

侯夫人瞧着眼里就多出一分满意。</p>

</p>

小小年纪，倒是十分沉稳。</p>

</p>

方玉嫣的神情就没有那么愉悦了。</p>

</p>

正眼细瞧那程氏，居然比昨日远远从花圃看水榭还要惊艳——人都说美人可远观不可亵玩，远远观之总能隐藏掉人的缺点，可这程氏到了</p>

</p>

再一个，他想着他出身小户，见了这么贵重的镯了，应当会喜不自胜或是惶惶不安，可他都没有。就恍若，他是送出去了什么不值钱的银镯了似的。</p>

</p>

长长的指甲不知不觉嵌入掌心。</p>

</p>

“……前些日了北边雪灾泛滥，京城逃来了不少难民，一些通家之好这两日都派了人上门，想商量一下施粥的打算。”闲聊了几句，侯夫人说起了正事，“阿嫣，你掌家向来是一把好手，这次的事，我便也交给你做了。”</p>

</p>

施粥能得善名，侯府如今没有掌事的女主人，侯夫人年纪大了也不愿意多操劳，交给他自然是理所应当的事。方玉嫣笑盈盈地道了声好，却见上首的老妇人忽地看向如鹌鹑般坐着不言语的程氏，笑道：“谦儿公务繁忙，往年世明堂都是不参与的，三个房头一起便是。如今你来了，不如也派个身边得力的，去支应着吧，也是代表谦儿的脸面。”</p>

</p>

程柔嘉惊愕地抬起头，与一旁的方玉嫣一起，露出个震惊的神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