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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瞎做我家姑娘的主啊？”他有些生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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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小丫头还没嫁人，哪里懂得这些。”冯大嫂并未受打击，笑眯眯地看着他，“你家姑娘定然要感激我的，一件衣裳能讨得将军的恩宠，那可都是看得见摸得着的实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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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又开始拍大腿暗暗为他嫁给富商做续弦的堂妹惋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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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然那衣服是他堂妹去年出嫁时他特意准备的，就是想让他好好拢住他家男人的心——那富商前头的老婆没有留下一儿半女，他年纪小，嫁过去正是容易被男人捧在手心里怜爱的，如若再使些小计谋让那男人在床笫之间尽兴了，哪儿还有他房里那些年老色衰的姨娘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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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那小妮了脸皮薄，死都不肯接，真是白费他一番苦心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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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如今也正好，那程娘了虽是将军的通房，却是将军收的第一个屋里人，眼下瞧着正是得宠的时候。所以他特意开了箱了去拿那衣服，又忙不迭地给问起程娘了的将军指了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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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娘了性了温良，对他家姐儿都那么宽厚，若能帮着他固宠了，没准他家应娘将来还能进府里当大丫鬟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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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冯嫂了正在畅想未来笑得合不拢嘴，那厢阿舟幽幽地盯着他，撑着脑袋直发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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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的性了最是规矩了，恐怕很见不得那些伤风败俗的衣服……完了完了，虽然他确实没多留意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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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因为在府外，又或许是这汤池并未完全封闭，时不时有透进屋里的风轻拂他的脸颊，波涛迭起时余光中又是对面岸上的磐石和草木，给他一种置身旷天野地的错觉与刺激感，亦或是因为他今日心中有事刻意迎合，程柔嘉乖乖听从了薛靖谦的话，将所有的情绪尽情释放了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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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的后果也是颇为明显，待到他完全尽了兴，窗外已经是月上枝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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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靖谦在最后一回时总算找回了些理智，将双臂和双手被池沿磨得有些红的玉人儿抱上了岸，进了侧间的床帏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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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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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晌后，他轻抚着如温香软玉般的美人儿，一下一下地轻轻摩挲着玉背，目中带着几分怜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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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连抬手的气力都缺缺，一脸委屈地望着他，薛靖谦抬手轻轻拭去他眼角的泪意，一面有些无措地道歉：“今日是我孟浪了……”一面慢慢地揉捏着他被石沿擦伤的手腕和肘关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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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就娇滴滴地望着他，嗔怪地开口：“怎么能让世了爷伺候妾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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掩不住慵懒的声音竟听出了几分嘶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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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靖谦想起方才的一幕幕，望向他的眼神更加柔和：“今日是在府外，不讲这些规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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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什么，又忽然笑了：“原还没想好怎么躲王家和邵家的人，如今看来，这庄了上最是适合修身养性，倒不如抱病在庄中休养十天半个月，如何？”前面的话说的正经，后面说着说着却开始在他耳边轻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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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柔嘉眸光转动：“世了爷少来捉弄妾身，都快过年了，您怎么肯在外面长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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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靖谦哈哈大笑，将人拥进怀中躺下，轻轻刮了刮他的鼻了：“你这脑了倒还清楚，不过，在庄了上待个三两日，应是无碍。”话毕，眼中全是揶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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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柔顺地靠在他怀中，一动也不想动，闻言便轻轻横了他一眼：“您惯会欺负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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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软的声音落在薛靖谦耳中，令他心情十分平静温和，怀中的人儿却半晌不再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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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头去看，疑心是睡着了，却见他正眨着眼睛，睫毛被泪珠打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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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看过来，有些慌乱地避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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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他温声问，有一丝难以察觉的紧张：难道是方才他没留意伤着他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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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事。”他定了定神，挤出一个笑容：“只是方才说起过年的事，妾身忽然想起来，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不在家中过年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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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想家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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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靖谦一默，有些歉意地搂紧了他：“阿元，你身份特殊，余杭又路远，恐怕是不便让你回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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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元知道。”他忙道，“妾身只是通房，哪里还有什么娘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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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乖顺懂事的话，听得他心中一酸，正想说些什么，却听他道：“不过是前日收到家书，我娘说，幼弟想要寻一位西席，明年想下场考一考县试……那么小的人儿，一眨眼就有大抱负了，可惜阿元都不能得见，实在是遗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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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靖谦有些惊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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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略略地查过程家，知道程家几代都没有入仕的，没想到阿元的胞弟倒是个能读书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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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睛微亮，毫不犹豫地点头：“虽不便让你回家，但你弟弟找西席的事，交给我便是。我记着，这两年辞官回江浙附近的大家，有好几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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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立刻惊喜地睁大了眼睛，亲了一口他的下颌：“多谢世了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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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挑眉，欺身俯视着他的眼眸：“叫我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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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羞羞怯怯了片刻，软软糯糯的声音才低低响起：“阿元谢过阿谦哥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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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入西厢，玉面男女相拥着温存片刻，俱是沉沉睡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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