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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珠稳稳上前道:“请少爷伸舌头给奴婢瞧瞧。”</p>
孩儿眼巴巴地看着奶妈。</p>
奶妈有些踌躇道:“若是老夫人知道,怕是不妥。”</p>
清洵劝妹妹道:“清浅,休要节外生枝。”</p>
“既不开药方又不扎针,不过是瞧瞧病因,能有什么不妥?”清浅温言对奶妈道,“少爷的病久久不好,老夫人最后也会怪罪到奶妈头上的,不是吗?”</p>
奶妈想了想,最后点头道:“请嬷嬷诊脉。”</p>
瑞珠目不斜视,端庄道:“望闻问切,请小少爷伸舌头,再让奴婢诊脉。”</p>
那孩儿伸舌头,然后犹犹豫豫伸手让瑞珠诊断。</p>
粉黛用只能两个人听到的声音问青鸢:“瑞姑姑何时会诊脉瞧病了?我怎么从未听说?”</p>
青鸢低声笑回道:“我也未曾听说过,不过姑娘此举必有深意,咱们看戏便是。”</p>
满屋子的主子奴婢都在等着。</p>
瑞珠像模像样地诊了一会脉,时而点头时而摇头,样子像极了宫中御医。</p>
片刻后瑞珠笑道:“少爷这病奇怪,若真是病,从肚子隐隐发胀到疼痛,应当足足延续半个时辰才对,方才听奶妈说只疼一刻钟,这若不是初发病便是装病了。”</p>
那孩儿马上道:“我这几日疼的时间要长些 。”</p>
瑞珠问道:“从初次发病到今日,有几天了?”</p>
奶妈算了算道:“小少爷抓周第二日发病的,距今四日了。”</p>
瑞珠抚掌笑道:“是了,若真是病,从第四日开始要疼足半个时辰,奶妈留意瞧着些。”</p>
清浅颔首道:“晚膳时间了,老太太还等着呢,姐姐这里不留你们了,你们仔细伺候着少爷。瑞珠,给奶妈和丫鬟们各封一个红包。”</p>
瑞珠亲自给了红封儿,春兰送少爷奶妈们出院子。</p>
清洵惊疑不定道:“妹妹,这是何意?”</p>
瑞珠叹了一口气道:“好聪明的孩子,竟不能以寻常孩子相待,居然还需使用计策才能揭穿他。”</p>
粉黛不解何意。</p>
青鸢已看出端倪,解释道:“郑府大少爷没有受任何人指使,是他自作主张装病陷害大姑奶奶,目的是为刘姨娘争宠。不过到底是孩儿,瑞姑姑用话一诈他便露了马脚。”</p>
粉黛依旧不甚明白,连清洵也有些迷糊。</p>
瑞珠解释道:“奴婢哪里会瞧病,是姑娘和奴婢临时演了一出双簧。奴婢特特说少爷这病是初发,从今日起要疼足半个时辰,若是郑府大少爷从前只疼一盏茶时辰,而今日疼足了半个时辰,说明他就是装病。”</p>
宫中出来的瑞珠,反应机敏,几乎在清浅说出宫中嬷嬷见识多广的时候,便明白了清浅的用意。</p>
青鲤问了一句道:“咱们知道少爷装病,其他人怎会知道呢?”</p>
“奴婢在诊脉的时候,姑娘假作记录,用笔写了几行字在红封里头。”瑞珠笑道,“奶妈回头打开红封儿,便能知晓前因后果。”</p>
青鸢不由得赞道:“奶妈是郑老夫人的人,不会为大少爷隐瞒担着责任,大姑奶奶的冤屈总算是洗清了。”</p>
众人都赞不绝口。</p>
清浅却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刘姨娘有这么一个儿子,等他长大些,姐姐的日子只会更难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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