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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像是一直在守在电话面前似的，响了两声，很快就接了起来。</p>
姜且深吸口气，轻声问，“张妈，是你吗？”</p>
“小姐，是我。”张妈的声音从听筒里缓缓传出，“电话里不方便说太多，我给你一个地址，你尽快过来一趟吧，孩子在我身边很安全。”</p>
姜且一路怀着雀跃又紧张的心情终于和张妈在餐馆汇合了。</p>
老远就看见带着开心吃饭的张妈，姜且还不等说什么，眼眶就先红了。</p>
“妈妈~”</p>
小开心看见她，高兴的不行，小跑着过来把她拉过去。</p>
张妈也是满脸泪痕，可周家的人到处在找她，她好不容易才甩开那些眼线，根本没时间叙旧。</p>
于是姜且开门见山的问，“张妈，我外婆是被周母从桥上推下去才死的是不是？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p>
“那天下午，我陪着老太太刚从外面刚办完事，回来的路上，却接到了周家的电话，说关于离婚协议，有些变动，叫我们过去重新商量。我和老太太都以为是周老爷子叫人打来的电话，结果见了面，才发现是周母。”</p>
“单纯因为协议书，她就把外婆推下去了？”姜且不敢置信。</p>
张妈压低了帽檐，左顾右盼，确认是安全的，才娓娓道来。</p>
“她那个人您也了解，很是蛮不讲理，当时你失踪了，老太太一心都在找你，得知跟周家有关之后，看见周母就上前质问了。谁知周母不仅没觉得有错，还大言不惭说要是不答应她的条件，就叫你有去无回，还……还……”</p>
张妈不知想到什么，忽然担心的抓住了姜且的手，“你和蒋聿，没发生什么吧？”</p>
这下姜且明白她为何突然说不出话来了，怒火中烧的问，“她跟外婆说，我被蒋聿糟蹋了是吗？”</p>
张妈眼含热泪，用力点了点头，“老太太听完，当场就气的站不稳了，可那个毒妇人却还不罢休，不但要你净身出户，还非要老太太把姜氏更名到周家名下，否则便要到处宣扬你被毁了清白的事，老太太气的抽了她一巴掌。她自恃周家在A市只手遮天，又有娘家撑腰，根本不把老太太放在眼里，嚣张的不行，两人一来二去，就动了手——”</p>
张妈缓了口气，继续说，“可老太太哪里是她的对手，很快就占了下风，当时那个毒妇已经打红了眼，根本没注意护栏是坏的，老太太晃晃悠悠没有站稳，倒了过去，于是悲剧这就发生了。”</p>
“那您当时在哪儿？”姜且想象着那个画面，声音已经完全哽咽，“为什么不去帮忙？”</p>
“是老太太留了心眼，路上的时候就察觉了不对劲，叫我在一边守着没有露面。”</p>
张妈抹了把眼泪，“看见她摔下去我慌的不行，本想着去救人，但慌乱之中被那毒妇发现了，当时周围并没有什么车辆和人经过，于是她便想着一不做二不休，叫司机把我灭口，好让这件事神不知鬼不觉的过去。我废了好大的劲儿才逃出去，但周家的人一直在找我，我不敢露面，躲到了乡下的远房亲戚家，直到前几天才得知你安然无恙了，我赶紧买了车票回来，现在把真相告诉你，让我老婆子死也无憾了。”</p>
话音落下，张妈就哭倒在了姜且怀中。</p>
姜且反手抱住她，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止不住的往下流。</p>
短短半个月，如今再见，却早已是物是人非。</p>
她怎么都没想到，周母竟然无耻到了这个地步。</p>
“张妈，如果我要和周家打官司，您愿意做我的人证吗？”</p>
“好孩子，你真想好了？这样做，相当于是和周家彻底势不两立了，往后的日子，一定会很艰难的。”</p>
经历了重大变故，张妈早已看透了周家人的嘴脸，不得不提醒姜且三思而后行。</p>
姜且却是没有什么好犹豫的，“养育之恩大于天，我要是不能给外婆讨回公道，也不必活在这世上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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