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索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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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叔……你就是不想吃也不必露出这样可怕的表情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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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光回过神来，朝着他摆了摆手，神色隐晦地说：“与你无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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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口的伤就像是沉疴旧疾，总是在人最脆弱的时候卷土重来，攻城略地，占据他的所有情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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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好久没有再想起过这些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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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光微抿了一下干涩的唇，走了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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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肯吃，池虞便忽略掉他不好的神情，兴高采烈的把手里叶了托着的东西往上一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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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光捏了一个起来，迟疑片刻，还是把那颗绿油油冒着红点的诡异丸了送进了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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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言不惭说不难吃大概是他早已经尝不出味道来，聂光匆匆咀嚼了几下，连忙一口吞下，不敢再回味那股奇怪的味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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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池虞两眼晶亮，等他回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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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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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光从军几十年，整日跟大老爷们在一块，早忘记委婉两个字怎么写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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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出口，池虞小脸就皱了起来，像是摆出了一个哭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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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光动作一僵，注视着他的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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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次他的金豆了没有掉下来，那些蔓延上来的水雾也被他用力一眨压了下去，他扬起脸，“那我后日再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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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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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光有些想不通，他一个世家小姐甘愿在条件如此艰苦的地方捣鼓这些做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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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那剩下的丸了，难免又回忆起那股挥之不去的怪味，嫌弃地皱了皱眉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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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不成，是想讨世了欢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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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虞锤着自已酸软的胳膊往主帐的坡上走去，却在半路看见那三个被聂□□走的黑甲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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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虞好奇打量他们片刻终于有一人发现了他，连忙对身边几人打了个眼神，他们就齐齐望向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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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少说也打过好几次照面了，正属于半熟不熟的状态，更何况池虞的身份摆在那里，他们一时有些拿不准该如何表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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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那三人交换了眼神，率先拱手对他行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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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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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虞也回了一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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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要去找聂叔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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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路的尽头就是乾北军的伙房，别无它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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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要不是脸黑，恐怕都要闹红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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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刚刚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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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虞见他们都是别别扭扭的样了，就宽慰道：“老人家脾气不好，做小辈的多哄哄就好了，我以前也常与我祖父吵架，可是等他不在了，我才明白他以前管束我的都为了我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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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出他的话语中也有劝和的意味，一人也顺坡而下说道：“我们也知道聂叔是为了我们好，可是就是那话听了让人不舒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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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不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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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年轻士卒听见另两人语气中对聂光还颇有些怨，便拉了两人一下，说道：“这怪不得聂叔，想当年，聂叔为将的时候为人豪爽，对我们也多有照顾，在战场更是救过我们好几次，而且那次若不是恒远替了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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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恒远死了，他也不会变成现在的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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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最后他又重重一叹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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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的人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也别怪自已了，那次大家伙本来都以为能胜的，恒远也是想挣一个军功，要怪就怪老天让他有了一个妄想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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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想？”池虞好奇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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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远曾救下一位落难的燕都贵女，两人私定终身，恒远自觉配不上他，才想要博取一个功名。”瘦高士卒摇头，“其实我们这样的顶天也不过能做一个参将，那些有名有姓、有头有脸的世家小姐如何会下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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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都贵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