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你要，教我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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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的胡同，能听见小鸟展翅的声音，从这枝丫，飞跳到另一枝丫，乐此不疲。</p>

树影在少年脸上摇曳斑驳。</p>

何东帆看着宁欣，窦疑：“你就是那个给我补课的…拳击手？”</p>

宁欣稍点头。</p>

何东帆早就听说了，这次给他找的家教老师是个很能打的拳击手，让他自个儿消停一些，要是被揍，可不担责任。</p>

被这么提醒，还有点威胁的意思，他一直以为是个肌肉发达的强壮男人，没想到是个…年纪看上去不大，长相清丽的女人？</p>

脾气，看上去也温和。</p>

瞬间，何东帆脑袋里的危机解除。</p>

他挺了挺胸腔，脸上重新染上笑意，语气随意：“宁老师，今天我有事，就不补课了，你先回吧。”</p>

宁欣看着他，轻轻摇头，淡然却坚定地拒绝：“不行，必须补。”</p>

这时，从院子里传来一阵慌忙的脚步声，何东帆懒得再废话，抬臂一个转身打算挣脱宁欣的压制溜之大吉。</p>

他这点道行，在宁欣眼里跟玩儿似的。</p>

宁欣拉住他外套领口，顺着他转身的力道褪下他一只衣袖，在他还未反应过来时，用外套袖子把他两只胳膊反绑在腰后。</p>

何东帆僵住，他一脸茫然，用力挣了挣，无果。</p>

他再看宁欣时，眼睛里是清澈的不敢置信。</p>

他就这么…被绑了？</p>

被一个…女人绑了？</p>

宁欣推了一下何东帆肩胛骨，语气轻柔：“再自我介绍一下，我不止是拳击手，还学过擒拿，散打，柔道等等，有机会你可以试试。”</p>

何东帆被推着往前走，侧转头，认输：“你是大姐！行了吧！我认栽了！快放开我！”</p>

宁欣大力推了一把：“进去再说。”</p>

院门被从里面拉开，秦阿姨跑出来，慌乱的眼神看见这一幕，直接愣了。</p>

宁欣推着何东帆进门时，礼貌笑了一下，打招呼：“秦阿姨。”</p>

秦阿姨回过神，随即笑得眼睛眯起来。</p>

她跟进院子，上去拍了一下何东帆肩膀，笑嘻嘻：“小子，被治了吧！”</p>

何东帆自尊心受挫，却又无力反抗，气得咬紧后槽牙。</p>

老太太站在门厅口，刚才，她听见动静还以为何东帆又跑了，现在看着人被绑着从外面推进来，也是当场怔愣住。</p>

何东帆向老太太求救：“姥姥，你快让她放开我。”</p>

老太太完全无视他，笑着安排：“小秦啊，去给宁老师和小帆切点水果。”</p>

秦阿姨转身，笑着应：“我这就去。”</p>

何东帆：“……”</p>

书房在四合院的南边。</p>

书房门正对窗户，窗门向外敞开，可以看见侧院的绯红色桃花。</p>

书房内最瞩目的是一张黑木色书桌，看上去就很浑重。桌上有一台台式电脑，但没线，也没键盘鼠标，像是已经报废。</p>

书房右面有一张黑木色案几，左右配两把椅子，左面墙是书架。</p>

何东帆哪里受过这种气，挣扎幅度比刚才大，语气不善：“松开。”</p>

宁欣拉了一下袖口，束住何东帆的结瞬间松绑。</p>

她看他视线一直盯着门口，于是把他往里推了一把。</p>

何东帆被推得踉跄两步，呲了呲牙。</p>

他没想到她一个女孩儿力气那么大，他有点没接受过来，心态爆炸。</p>

可他又不能对女孩儿做什么。</p>

意识到这一点，他咬着后槽牙，憋着火坐在案几旁的单人椅上。</p>

宁欣没管他，站在书桌前把书包放下，从里面拿出教材和练习题册。</p>

何东帆看她侧背着自己，斜眼看向未关闭的书房门，刚打算从椅子上起身跑路，宁欣侧头看过去。</p>

一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眼。</p>

何东帆平静地移开视线，当无事发生，悠悠又坐回去。</p>

宁欣把东西准备好，看着他，招呼：“过来吧，我们今天的补习正式开始。”</p>

何东帆瞥了宁欣一眼，幼稚地轻嗤一声撇开视线。</p>

宁欣也不急，拿着教材走过去，坐在案几另一边，翻开教材：“我看过你以前的数学测试，也找到你的问题所在，所以就直接针对你存在的问题……”</p>

宁欣还没说完，何东帆面色不耐烦。</p>

他懒懒散散地从包里掏出一个MP3，耳机塞进耳朵，闭上眼睛听音乐。</p>

宁欣默了几秒，深呼吸，伸手拽住他耳机线，扯开。</p>

音乐声流淌出来。</p>

“最美的愿望，一定最疯狂”</p>

“我就是我自己的神，在我活着的地方”</p>

“我和我最后的倔强”</p>

“握紧双手绝对不放”</p>

“下一站是不是天堂”</p>

“就算失望，不能绝望……”</p>

是当下很流行的歌，《倔强》。</p>

何东帆睁开眼睛，斜眼看过去，把耳机线抽过来，重新插上。</p>

在他准备重新戴上耳机时，宁欣出声提醒：“你平时听歌音量不要开太大，对耳朵不好。”</p>

何东帆动作一顿。</p>

他抬眼看过去，眼底沉沉的。</p>

他妈妈也对他说过这话。</p>

宁欣依旧好态度，温和的语调展示自己的友好：“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不愿意补课吗？”</p>

“为什么？”何东帆被这个问题逗笑，小虎牙露出来，吊儿郎当的语气回应，“还能为什么？不喜欢呗。”</p>

这个理由，还真是无法反驳。</p>

宁欣问：“那你喜欢什么？”</p>

不等他回答，宁欣接了句：“喜欢上网吗？”</p>

记得上周他逃跑就是和同学上网来着，那几个男生还说他是老大。</p>

宁欣也有所耳闻，现在的中学生，拉帮结派。</p>

想到这儿，宁欣也笑了：“你喜欢当老大？”</p>

何东帆不愿意搭理她，甩着耳机线缠在自己手上玩。</p>

宁欣有些感兴趣的模样：“问你一个问题，你怎么当上老大的？用钱吗？”</p>

何东帆手上动作一顿，微仰下巴：“当然是靠实力当上的！”</p>

宁欣抿着唇憋笑，这个年纪的男孩儿真的好幼稚，还是那种血气蓬勃的幼稚。</p>

她轻咳一声，面色正经地好奇：“你的实力是什么？”</p>

何东帆张张嘴，但想着刚才被她轻松制服的事儿又闭嘴。</p>

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