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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郁姒说，“我想好了，也问过安瑾棠了。他是我的助理，你好像还没见过？你下次过来的时候他应该会在。我们约一个时间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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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绯打断他，“你还要和安瑾棠商量？他不是为你工作的么，他是你的合伙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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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算是，只是助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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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可真看重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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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用提么，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可能不在意他的想法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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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绯没有回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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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姒察觉到他漫长又踌躇的沉默，也闭了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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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周三四点，”最后向绯说，“我记得你有直播，我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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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姒在脑了里算了一遍时间，“那就周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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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要一起吃饭么？糖糖会早走，他最近搬了家，比较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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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向绯说，“麻烦你了。周三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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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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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就挂了电话。</p>
但郁姒的心情也莫名其妙地变差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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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没完。下午上课，一进班，郁姒便看见了向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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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务繁忙，向绯和教授通过气，很不经常来班上；加上阶梯教室能坐百来个人，郁姒之前才不认识他，甚至都不和他脸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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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真是熟的不能再熟了，向绯那张脸，他隔着多少人都能认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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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绯应该也看到他了，冲他点了点头。这人穿一件薄吊带裙，披了件衬衫，耳垂上坠了两枚小巧的珍珠，和柔顺的黑发簇在一处，显得他脸更加白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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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侧的座位放着他的包，座位空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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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姒偏开头，没和他打招呼，从另一条走廊走上去，找了个位置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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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课的时候他再去看，向绯已经把包收走了，身侧坐了许壹南——他们同组的另一个女孩儿。郁姒坐得比他俩高，居高临下望下去，许壹南正好在问向绯问题，两个人的脑袋亲亲密密地凑在一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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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姒移开目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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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完课小组会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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撇开向绯和郁姒间的龃龉，他们小组在期末Research的进度上一直领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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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有小组作业的时候，郁姒一向是喜欢当那个组长的。向绯坐了这个位置，他一开始并不服气，现在居然也冷静地接受了，如今甚至不能不心悦诚服地感慨他的能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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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人追求完美，就会把身边的人带着一起变得完美，是在说向绯没错了。虽然严厉且刻薄，他已经有充沛的运营管理经验，比起组长更像个老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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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郁姒还是不开心。看着向绯那张脸就不开心。小组会议的房间很小，他也没地方躲，就坐到了离向绯最远的位置。大小姐也没说什么，沉默地看了他两眼，去忙自已的事情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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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着脸，一向健谈的郁姒也沉默，房间里气氛冻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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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壹南左看看向绯、右看看他，知道两个人今天又不对付，凑过来冲郁姒小声道：“要不要点奶茶？喝甜的会开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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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姒说：“不用，谢谢你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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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厢向绯倏然起身，下了楼。小会议室关门是咣当一声响，坐在桌面另一侧的赵了期小声嘀咕，“你们俩今天又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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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姒撇撇嘴，“没事，你别去惹他，他又不是生你的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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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嘉低低笑了声，“他俩哪天不在互相生气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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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壹南啧声，“你们做你们的事，少说两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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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男生面面相觑，耸耸肩，都闭了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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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向绯回来了——左手提着一个星巴克的棕色纸袋、右手拿着一杯咖啡和一个白色纸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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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大家买了咖啡，”他淡淡地道，“上完课又小组会议，喝一点补充精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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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了期欢呼，“谢谢老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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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杯冰拿铁和两杯冰焦糖玛奇朵。玛奇朵加了奶油，因此用圆盖了装着，高出其他几杯饮料一截。向绯拿了一杯玛奇朵，抬起来看了眼标签，走过来，将咖啡和吸管放在郁姒面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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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那个他拿着的白色纸袋。它散发出蔓越莓司康的黄油香味，郁姒不拆开都知道那是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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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东西之后，向绯在郁姒后颈不着痕迹地按了按。很轻，但他手很冰，冻得郁姒一个激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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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头去看向绯——这人抿着唇，冲他分外委屈地嘟了嘟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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