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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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婉大概是怕暴露，赶忙装作伤心，晕倒在顾清淮怀里。</p>

“你简直不可理喻。”</p>

顾清淮气得面红耳赤，丢下一句话，便抱着顾婉离开了。</p>

我在卫生院的走廊站了一会。</p>

透过窗户看着外面家属院的房屋，我曾在这里生活了三年，说不留念是假的。</p>

但人要向前看，我总不能为了一个不爱我的人再次委曲求全，牺牲全部。</p>

……</p>

等我回去的时候，病房里只剩下了小女孩一个人。</p>

顾清淮的西服还在顾婉的病床上，也不知道顾清淮把顾婉抱去哪了？</p>

我走到女孩身边，笑着问道：</p>

“你在干什么啊，小英？”</p>

“姐姐，我在画画。”</p>

女孩拿着一根小拇指长度的铅笔，在纸上画着东西。</p>

她乖巧地坐在床上，清澈的眼睛紧盯着面前的纸张。</p>

我叹了口气。</p>

她看起来连五岁都不到，就已经如此懂事了，这孩子到底经历了什么？</p>

蓦地，她突然放下了笔，将手里的画再次递给了我。</p>

“姐姐，我真的不想再麻烦爷爷了。”</p>

我这才注意到小孩的脸上已经挂满了泪水。</p>

她咬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p>

“姐姐，人死后会变成小鸟吗，我想像小鸟一样飞到天上去。”</p>

我轻轻地拍了拍女孩的后背，安慰道：</p>

“或许吧，但你还要长大，这样才能画更多的画。”</p>

“哟，你现在成慈善家了？”</p>

刻薄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回头一看，是顾燕走进了病房。</p>

见我看她，她不甘示弱地瞪了我一眼，走过来抢走了我手里的画。</p>

“这画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p>

“柳念薇，我劝你最好识相一点，自己滚出顾家，我不会承认你这个嫂子的。”</p>

顾燕说完，像是不解气般，三下五除二地将女孩的画撕了个粉碎。</p>

女孩哭着想去抢她手里的画，却被顾燕一胳膊甩在地上，头磕在了桌角，没了声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