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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同我这一生，总是被高高举起，又轻轻放下。</p>
50.</p>
又过了好长时间，阿荇的孩子都会走路了。</p>
我却因为偶感风寒，病恹恹的躺在贵妃椅上。</p>
底下人说，太后娘娘，有人要求见您呀。</p>
这么多年我早就习惯了被称为太后娘娘，可我印象里确实不认识什么外来的人。</p>
但我还是宣了上来。</p>
来人皮肤黑黄，一头黑发乌密，有些壮硕，但穿戴干净整洁，神色恬淡，举手投足的气度不太像乡野村妇。</p>
我睁了睁有些浑浊的眼睛，这才看清，眼前这个女人，竟是赵蕊。</p>
我见她这模样，笑的眼泪快出来了。</p>
原因无他，只是少时我曾和赵蕊躺在一张榻上想着我和她老了之后是何样子。</p>
如今一看，和当初想的真是大相径庭。</p>
赵蕊见我笑了，她也笑了，露出一口爽朗整齐的白牙，和我叙旧。</p>
她说她这些年走南闯北，进过镖局，开过酒楼，当过乡村女先生，甚至还结了两次亲，现在是码头的姐大，组织伙夫搬运货物。</p>
我有些不可思议，实在是想不出来，像她这般鹌鹑似的女子，竟能挥舞着刀剑在镖局和一帮爷们儿押送货物。</p>
“你也没想到吧，我也没想到。”</p>
她变了好多，虽然失去了雪白的肌肤，和杨柳似的腰肢，但她现在神采奕奕，容光焕发。</p>
“对了，”她似是想到什么，“我出宫的第一年，遇到你身边那位宦卫了。”</p>
那一瞬间，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p>
太久了，已经太久没人在我面前提起沈清瞿了，我有些恍惚，但更多的紧张：</p>
“他怎么样......”</p>
尽管早就知道，沈清瞿的二十五岁早在几十年前就过了，可我未曾亲眼见到他的死去，便还留有一丝希冀，想着他可能是得了什么仙人相助，解了毒，跑到哪个山头隐居山林了。</p>
赵蕊从怀里掏出个白色长条来，我定睛一看，是一节指骨做的骨哨。</p>
白得剔透，打磨得规整。</p>
“他叫我何时回京，就把这个给你。”</p>
她沉吟了下，想起了什么：</p>
“他还留了一句话。”</p>
娘娘，这便足够了。</p>
51.</p>
我自然知道沈清瞿这话的意思。</p>
当年我对他说，金高悯，本宫心里自然是有你的。</p>
他就是这样回答的，他说，娘娘，这便足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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