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程斯以没长进啊（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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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斯以抬起头。</p>

他穿了一件浅灰色的薄款毛衣，圆领口，脖颈修长，极具男性气息的锋利喉结展露无遗。</p>

他放下水杯：“既然你想通了这个，那么我最近跟宋词走得近的原因，你想出来了吗？”</p>

虞美人将筷子握紧。</p>

他其实是……是在用宋词，来让程夫人以为，他的女人是宋词，他跟她以及她肚子里的孩子，没有关系，从而达到，打消程夫人的怀疑的目的。</p>

难怪网上突然多了那么多“偶遇”程斯以和宋词的视频，她还心想，程斯以又不是明星，怎么走到哪儿都有人认识他偷拍他？</p>

想必他是每次跟宋词一起外出，都找了人来拍摄，将一份份“证据”送到程夫人的面前。</p>

奈何程夫人也没那么好骗，直接把她带去老宅，当面试探程斯以，结果就什么都露馅了。</p>

虞美人埋头喝了口汤，含糊不清道：“所以说你在老宅也太沉不住气了。”</p>

程斯以看着她把脸都藏进碗里了，只露出一头乌黑的头发，莫名幻视他养的那只一点都不亲人的小猫元宵。</p>

元宵是只流浪猫，他刚回国不久，就在家门口的垃圾桶旁边遇到它。</p>

明明是只橘猫，却骨瘦如柴，全身像是用两根骨头架起来的，腹部凹陷，毛发也脏兮兮，细看后腿还受了伤，走路一瘸一拐的，不知是在路上被人欺负了，还是跟同类抢食被伤着了，看着就让人动恻隐之心。</p>

他当时脱了身上的西装外套，将它裹着抱起，就近送它去宠物医院。</p>

治疗费就不说了，还没他那件量身定制的西装贵，主要是多了一份牵挂，他每天都要去医院看看它恢复得如何？</p>

小东西从一开始的气息奄奄，到越来越生机勃勃，在笼子里活蹦乱跳，冲着他喵喵叫，他忍不住弯起嘴角，宠物医院的小护士说，是遇到心软的神了。</p>

程斯以不敢认自己的神，他只是喜欢看它一点点好起来。</p>

过去的遭遇不好又怎么样，以后他会对它好。</p>

住了小半个月医院，元宵这才康复出院，他收养了它，将它带了回家。</p>

元宵知道是他救了它，但可能是从小到大的流浪生涯，遇到过太多不好的事情，让它很难去亲近人类，但凡家里有人，哪怕是他，它也会跑到高处躲起来，吃饭也要等没人的时候才敢出现。</p>

有一回他从家里的监控看到它吃饭，把整个圆脑袋都埋进了猫碗里，只露出两只耳朵，狼吞虎咽，弄得嘴巴和胡须都是猫罐头，吃完就瘫在地上晾肚皮，他不由得失笑。</p>

不过他当晚就笑不出来了，元宵趁他睡着，跳到他的床上，胡乱蹭他的脸。</p>

程斯以想起那件事，还是忍不住抽了一下嘴角，抽了一张纸巾，将虞美人的下巴抬起来。</p>

虞美人茫然地看着他：“？”</p>

程斯以擦拭她的嘴角，淡道：“我当然知道，当时只要忍住，过了我母亲那一关就好了。”</p>

但，他缓慢说，“我就是做不到那么忍辱负重，看着我的人那样被人折辱还能作壁上观。”</p>

——“我的人”。</p>

虞美人呼吸一滞，然后不敢对视地低下头，又把脸埋在面碗里：“嗯，毕竟是你的孩子，你肯定不能看着他还没出生就被人欺负。”</p>

程斯以眼睛温沉沉，觉得自己应该回房间再吃两颗药。</p>

吱——的一声，餐椅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程二少爷挺少这么没礼仪的，直接起身上楼：“客房留给你，天亮就走，别让我看到你。”</p>

这个“别看到”是暂时的，还是永远的啊……虞美人这会儿也没敢问。</p>

二楼主卧的房门砰地关上。</p>

虞美人默不作声吃完了面，将碗筷拿到厨房洗干净，擦干手，这才一步一步走上楼梯。</p>

经过主卧，她脚步顿了顿，想敲门解释点什么，但又不知道能说什么，还是去了客卧。</p>

她坐在床尾，双脚在柔软的地毯上蹭了蹭。</p>

程斯以这个人，是不是有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啊，居然到现在还喜欢她，喜欢她什么？长得好看？以前她还能算美貌，但这些年在海上风吹日晒的……</p>

她走到梳妆台前看了看自己的脸。</p>

虽然不老，但确实没以前白嫩了。</p>

她现在是小麦色的皮肤，双颊还有点儿小雀斑，好看是挺好看的，看着像故意点上去的，换套小短裙，梳个双马尾，再挑染几根小麻花辫，就是个性感辣妹了。</p>

虞美人咂咂嘴，出走半生，归来还是用脸骗人。</p>

程二少爷这些年也没长进，又栽在她这张脸手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