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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斯以也强撑到了极限，修长挺拔的身体，突然间踉跄了一下，手下连忙扶住他：“二少爷！”</p>
程斯以低下头，雨水沿着他脸颊的轮廓一颗颗低落，他可笑了一下：“原来她在我身边，连觉都睡不好。”</p>
而他居然从来不知道。</p>
“她流过两次产，还都是因为我。”</p>
他怎么能把她作践成这样。</p>
手下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说：“少爷，都是意外。”</p>
程斯以又笑了，笑声却好像是堵在喉咙里，听着那么哽咽：“不是祝我万事如意吗？我拿万事换这一件事，为什么，总是，不能如意。”</p>
他不知道是在问谁，总之没有人给他回答，潮水在涨，雨水在下，他闭上眼睛，分不清是泪还是雨，从他的眼角滑到他的下巴。</p>
他的脸色比玉还要透白，看起来虚弱又病态：“……她是不是，再也不会回来了？”</p>
手下犹豫道：“少爷，现在拦下他们，还来得及的。”</p>
“算了。”</p>
程斯以重复了两次，“算了。”</p>
就这样吧。</p>
就这样吧。</p>
……</p>
程斯以大病了一场，连着一个星期都是昏迷不醒，医生说是他不愿意醒，他们也没办法，吓得程父和程夫人当即从沪城赶到了巴黎。</p>
当程夫人看到病床上，像掉了几十斤肉似的枯瘦的儿子时，终究没忍住痛哭了起来。</p>
苏酥也在病房里，被程夫人的哭声惊得也跟着哇哇大哭，也不知道是母亲的哭声起作用，还是女儿的哭声起作用，陷入沉眠的程斯以，终于抬起了眼皮。</p>
……</p>
三个月后。</p>
夏季海边是最凉爽的，哪怕是下午四五点这个还算炎热的时候，海风吹来，还是能感到一丝凉爽。</p>
虞美人穿着吊带上衣和热裤，坐在海边一艘废弃的渔船上，双腿垂下，无所事事地晃着，眺望远处蔚蓝色的海面。</p>
她忽然想起海岛涨潮那天，那个在白色的海浪中，起起伏伏的玻璃罐。</p>
肩膀被人拍了一下，虞美人往左转头，那人则坐在了她的右边：“怎么坐在这里发呆？”</p>
应如许穿了一件宽松的白色衬衫和一条黑色西裤，风将他的衬衫吹得鼓了起来，能看到他胸膛的线条，流畅且有力量。</p>
虞美人双手往后撑在甲板上，懒懒地回：“就是看看海。”</p>
应如许哼笑：“我还以为你是在等程斯以会不会来找你。”</p>
虞美人倒也没否认，她刚才确实想起他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是在巴黎，还是回沪城了？”</p>
应如许翻白眼：“你还真在想他？想他干什么？晦不晦气。”</p>
虞美人嗔了他一眼。</p>
就算是现在，她还是听不得别人说程斯以的坏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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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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