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第九十七声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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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一起身洗漱，又在照见铜镜时想到了什么，忙探手往头顶摸去。待察觉落在掌心的犬耳恢复成毛茸茸的原状，他对杀生丸的郁气顿时散了。</p>

他真是世界上最好的弟弟，就这么简单地原谅了做错事的兄长。</p>

不过，他仍未知道月圆之夜的祈祝舞究竟该怎么跳？</p>

料想兄长绝不会教他跳舞，缘一只好自力更生问妖。鉴于小妖不靠谱，大妖不太熟，缘一思来想去，发现只有凌月王一个人选。</p>

还能咋？</p>

缘一临阵磨枪。</p>

“祈祝舞怎么跳？”王座上的凌月掩唇，似是想到了什么趣事，笑意无法遮掩，“想怎么跳就怎么跳，只要你的妖力能在石柱上镂刻印记，就算成功了。”</p>

缘一微愣。</p>

“妖怪不是人类，我们崇尚实力。”凌月也是没料到，在面对这孩子的提问时，她总是格外有耐心。</p>

许是他听话，许是杀生丸看重他，许是他做的食物好吃，许是这孩子身上的味道——干净清冽的自然之息和源源不断的生气，让她感到舒服。</p>

“人类的祭祀注重形式，我们的祭祀注重力量。”凌月道，“大典之上，用来祭祀的地方有二十八根石柱，象征月相的圆缺变化。”</p>

“每一年，它们会往内弯一分。直至百年，石柱们的顶端会合在一起，化作牢笼的形状。”</p>

“牢笼，是‘锁’。若是锁上了，落在云上城的月华就少了。”</p>

“唯有将妖力清澈的幼犬送入牢笼，让他以实力冲开桎梏，才会让合拢的石柱重新打开，牵引更多的月华流入王城。”</p>

而这，就是每百年需要幼犬“献舞”的原因。</p>

成年大妖虽强，可妖力已经夹带了身体成熟后的气息，不能用。今次的幼犬年纪和实力都不够，而实力和年龄足够的几只，早死于十年前的藏马之祸。</p>

藏马……</p>

妖界残忍，有输有赢，她不会介意或怨恨什么。</p>

“你只需要站到祭坛上，放肆地释放你的妖力就行了。”凌月道，“就像你的兄长——”她轻笑，“为了不在祭坛上失态，甩开长鞭转了数百圈才抽开石柱。”</p>

转了……数百圈？</p>

缘一：“兄长为什么不以妖力冲开石柱？”</p>

凌月：“哎呀，我骗他穿上了和服，他怎么可能站在那里，由着妖力从下往上冲起来呢！杀生丸是个保守的孩子呀。”</p>

缘一：……</p>

他真的不生兄长的气了，也理解兄长昨晚为什么生他的气了。</p>

任是谁提及这件事，确实会让兄长生出不好的回忆。难怪兄长成天板着一张脸，仿佛谁欠了他上百箱金判似的，原来，是因为经常被生母捉弄吗？</p>

怪不得兄长宁可游历也不回西国，大概是……不太想见到自己的母亲吧？</p>

凌月王，实在是太爱捉弄孩子了。</p>

“不小心说出来了，这样就不能让犬夜叉也穿和服了。”</p>

缘一：……</p>

……</p>

是夜，圆月高升，升到了最顶端。</p>

只见云上城的天穹之上出现了二十八根石柱的虚影，它们的顶部交接在一处，犹如牢笼般锁死了天空。</p>

而在中部的位置，缘一踩上了一片圆形区域。霎时，圆形区域的日月轮廓旋转起来，凝成一个偌大的祭坛，缓缓从地面升起，逐步攀升到高处。</p>

仿佛是站上了摘星楼，距离头顶的圆月很近很近。</p>

缘一穿着火鼠裘，握着炎牙往下看去，入目所及看不清任何人的脸，只能瞧见妖力成雾，笼罩在每一只犬妖的头顶。</p>

他像是站在最高峰上，底下是云雾缭绕的世界，而仰头便是高天。</p>

高天，高天原……</p>

站在其上俯瞰大地，他竟是生出了一种难言的野望和豪迈。似乎他就该立于此处，也本该立于峰顶。</p>

这一刻，他忽然懂了白犬一族为何要让最优秀的子嗣站上来的原因。</p>

只有真切地感受过高处的风景，幼犬才不会满足于自身的天赋力量，才会去追求更广阔的世界，才能拥有强者的心胸和觉悟。</p>

【立于天顶之下，站在众生之上。】</p>

缘一握住了炎牙，吐息，流泻出如烈日般的灼灼妖力。</p>

【如果天地是囚笼，那就击溃它！】</p>

缘一做出日之呼吸的起手式，猛地，挥出第一刀。</p>

刹那长虹流泻，火光点亮高空。他如精灵般在云端起舞，日之呼吸的火龙穿梭云端，以万钧之势撞击在石柱的契合点，轰然炸裂，又连绵不绝。</p>

永不熄灭的火焰，永生不灭的红莲。</p>

笼罩天地的囚笼一点点被撑开，领域内的火龙在石柱上镂下深深的刻印，再躬起了脊背，咆哮着冲天而起！</p>

“轰！”</p>

作者有话要说：　　PS：围观的众犬妖：所以，狗会喷火吗？【指指点点.jpg】</p>

杀生丸：……</p>

PS：卡死我了今天，久等久等，我明天再试试加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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