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心机一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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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正和王俊川一前一后向着家门走去。</p>

一名黑衣人从树后探出头，扫了二人一眼，转身离去。</p>

骁乙从另一棵树后走出来，扫了黑衣人的背影一眼，尾随在里正的身后而去。</p>

里正快走到大门口时，突然回手给了王俊川一个大嘴巴子！</p>

王俊川捂着脸，辩解道：“爹，我真没跟王寡妇……”</p>

里正咬牙教训道：“你就不当掐死她。你且放她进家里来，让她偷！看我不把她下猪笼浸死！看谁敢说一个不字？！”</p>

王俊川飞快点头，生怕惹恼了里正：“我知道了、知道了爹。”</p>

里正压低声音恨声道：“你知道个屁！你和那王寡妇有毛干系！？以后，不许再提她！”</p>

王俊川接连点头。</p>

里正深吸一口气，打开大门，走近院里，对迎上来的媳妇道：“赶快弄些吃的，这肚子饿得直叫。”</p>

里正婆娘问：“刚才看着西边起火了，是谁家？”</p>

里正回道：“王寡妇家。”</p>

里正媳妇一撇嘴，伸手接过孙子，对俊川媳妇道：“快去热饭。”</p>

俊川媳妇扫了眼低垂着头的王俊川，扭身进了厨房。</p>

里正抬腿走进大厅，屁股还没挨到凳子，突然想到什么，立刻站起身，向外走去。</p>

里正媳妇嘀咕一声：“咋还一惊一乍的。”低头，继续逗弄怀中的胖孙子。</p>

王俊川深感不妙，立刻跟了出去。</p>

里正撒腿跑到房门口的那棵老树下，跪在地上，用手刨出藏银子的瓦罐。</p>

再次见到瓦罐，里正那颗提溜到嗓子眼的心终是放回原处。只要银子还在，这天就塌不下来。</p>

王俊川紧随其后来到里正身边，问：“爹，怎么了？”</p>

里正随口回道：“没事……　”伸手将瓦罐抓起，脸色瞬间大变！这……　这瓦罐的重量明显轻了不少啊！里正忙伸手到瓦罐里一掏，竟抓到一团粗麻织成的布料。他将布料扯出，抖开。</p>

王俊川的脸部肌肉开始抖动起来。他指着那件衣裙，用颤得不成样的声音说道：“王……　王寡妇的……”</p>

里正的手一抖，直接扔了衣裙，整个人吓得僵在当场，动弹不得。</p>

里正婆娘从大厅里探出头，喊道：“当家的！饭好了！”</p>

里正回过神，将王寡妇的衣裙塞进瓦罐中，重新埋进土下，咬碎牙和血吞，字字血泪地对王俊川说：“千万别声张。”</p>

王俊川僵硬地点了点头，一脸见了鬼的模样。</p>

骁乙从树上翻身跃下，离开了里正家，直奔李拐子的小屋，一眼看见楚玥璃趴在大门口探头探脑地往屋里看。</p>

他出现在楚玥璃的身后，抱着双臂，问：“看什么呢？”</p>

楚玥璃仿佛吓了一跳，瞬间回头，拍着胸脯道：“我找奶奶。”</p>

骁乙想起自己跟丢人这件事儿，顿觉丢脸，于是虎着脸道：“你奶奶死了！”</p>

楚玥璃倒吸了一口凉气，问：“是……　是你把她那啥了吗？”</p>

骁乙点头，尽量用眼睛表达出杀气。</p>

楚玥璃小心翼翼的问：“硌牙不？”</p>

骁乙微愣。</p>

楚玥璃憨憨地一笑，开心地道：“你真好！她可坏了，你吃了她，真是太好了！不过，她可从不洗澡，你仔细拉肚子。哦，对了，硌牙不？她那身老皮，不好啃吧？哎，蝙蝠精你别走，你和我说说，人肉啥味？有猪肉香不？哎……　你别走……”</p>

骁乙看似走远了，楚玥璃也一转身，离开了李拐子家的大门口。</p>

转身后的楚玥璃，脸上那憨傻的表情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凝重。是的，她发现了，屋里那人并非李拐子。真正的李拐子，很可能已经死了。</p>

黑灯瞎火的，她虽没能看清楚那人的脸，但是她却记得，银元媳妇说过，李拐子被打得不轻，第三条腿都断了，身身上就算没有血腥味，也应该有种不换洗的脏味儿。可是，没有。</p>

屋子是干净的，人，更是干净的。</p>

她在察觉到有人跟踪自己后，借尿遁逃离，本想取了银子就走，却发现自己未必逃得了。</p>

以她现在的身体状态而言，对付村子里这些牛鬼蛇神绰绰有余，想要和会飞的蝙蝠精们动手，还真是不占什么优势。除非，偷袭。</p>

然，问题是，她不想招惹他们，所以谈不上偷袭。烦恼是，若自己对他们产生威胁，他们却会对自己进行追杀。所以，她又折返回来，既是一探究竟，也是装傻充愣，表明态度和立场。她就是一傻丫，狠也好，辣也行，都是顺嘴胡诌罢了。</p>

这辈子，她只想过富足的地主婆生活。她不怕事，却也不想沾惹无谓的麻烦。</p>

楚玥璃摸了摸缠在腰间的银两，顿觉安心不少。</p>

骁乙打了个回马枪，眼瞧着楚玥璃走远，</p>

一闪身进了树林，悄然无声地来到一辆马车前，靠近窗边，将所见所闻一一讲述清楚。末了，他说：“主子，野狗的爪牙来了，要不要都杀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