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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个多月,我共做了四十多套扇子,前十套零零散散卖给了这镇上的读书郎抑或学子,秀才书生。后三十多套打造了锦盒,换了扇坠,刻了扇柄,原本打算同你说的那样卖整套,可一摆出来全数被郭家小姐订走了,还付了大价钱半个月内不许我再售卖这君子扇,半个月后才行。这不半个月了,我便重新做了摆上来。”</p>
他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是生意人,那郭小姐给的价又实在是高,我便同意了。”</p>
春归一愣,没想到还有这种事儿。难怪这齐掌柜见了她如此开心,想来那郭小姐给的价不算低。</p>
买走了全数的套扇,还垄断了半月,买主又是个商户小姐,这是明着另找了高端销路。</p>
她回过神道:“齐掌柜不必介怀,我与你已做成了生意,扇面便由你来处置了。只是这郭小姐是........”</p>
齐掌柜连忙道:“越娘子你不知晓,这郭家行商多年,什么紧俏便卖什么,南北倒货发的家,到这一辈儿生意已做到京都去了。去年因着本家老爷子病故才来了咱们这儿。”</p>
“我看啊,她是瞧上了你这扇面的门道。”</p>
齐掌柜又是叹气又是高兴,看着春归心里直打鼓。</p>
“老实说,这一个多月没叫你来,我还以为你直接与那郭小姐牵上了头。”</p>
春归心里有了数,诚恳道:“不论有没有瞧上,我如今这生意是做与你齐掌柜的。”</p>
齐掌柜心里顿时大为妥帖:“你看你这心思,你放心,你解了我的困,我哪能碍了你挣钱的路子。”</p>
“这扇面儿我还是照收,只是还需你应我一句。”齐掌柜收了声,认真看着她道。</p>
春归点了点头。</p>
“我这只是个小铺子,顶了天了这扇子也卖不到其他地方,若是那郭小姐有一日找上了你,还望你空余之时再画些画样儿给我。”</p>
他是生意人,最为敏锐,那郭小姐能高价断了半个月的扇面,他就已觉出门道了。</p>
春归听罢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笑出声:“齐掌柜,您这是对我寄予厚望了。”</p>
良久,见他只淡笑不语,春归继而也收了笑:“您放心,我家里什么近况您也知道,能多挣点便挣点,哪会拒绝上门的生意。”</p>
她说完齐掌柜才松了一口气,抬手对她作了个揖。</p>
春归喝了口茶,心里倒是对那郭小姐来了兴趣。商户规矩少些,但这个时代能放一个本家小姐出来做生意,想必是不拘小节的。</p>
齐掌柜点了点画样儿,两套图上色的八张,不上色的也八张,又看了八首时令诗。比照上回的价应是六百文。他早已备好了银钱,点了六百文出来,春归正接过,手里又多出了一锭一两的银子。</p>
她忙抬眼,眼里闪过一丝疑惑。</p>
齐掌柜笑笑:“你让我在郭小姐那儿挣了好一笔,这该是你的。”</p>
钱多不烫手,春归当即露出笑意:“那便谢过齐掌柜了!”</p>
天已全亮,春归出了那铺子,迎面便有几个青衣书生进了铺子,直奔那展出的扇面。有人调侃着:“齐掌柜,大半个月了,你总算把这君子扇又拿出来了!我还以为你要藏着过冬呢!”</p>
她走出几步,回头看了看勾起了嘴角。</p>
扇面这条路她算是走对了。</p>
一两六百钱,加上家里的两钱,她手头上总共有一两八钱的银子,再赶上一批扇面,便能凑够二两银子还有余。若那郭小姐真有意,看齐掌柜拿出一两犒劳她的架势,那小姐也定是个大方的。</p>
来到这儿三个月,她勉强站稳了脚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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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时人少,这时街上已人来人往。念着入了冬,她又去药铺买了近三十文的姜,然后直奔那肉摊子,见祁佑还没到,她便挑了一段五花肉,那日答应的知平做烧肉,最后做了排骨,趁今日便给他个惊喜。</p>
那肉铺老板还记着她,毕竟买了一堆大骨和肋骨的人不多见。见她今日还是要了一堆大骨,便又给她抹了零头。</p>
冬天东西好存放,最后拢共买了一整条五花肉,两扇肋排,一整块肥肉,还有大块的骨头。前后花了近百文。</p>
她付了钱,转头祁佑已在了,手里拿了一叠书正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等着她。见她篮子装满了,忙上前顺手提了过来。</p>
那老板见状多嘴了一句:“小娘子嫁了个好的,会体贴人!”</p>
春归“扑哧”笑了出来,忙道:“老板,这是我弟弟!”</p>
又看向祁佑,少年面上神色不变,耳朵却红了一圈,对上她的眼神便草草偏过头,显然是脸皮薄不好意思了。</p>
那老板也哈哈大笑:“见谅见谅,你弟弟是个好的!做姐姐以后享福了!”</p>
春归好笑地点头,祁佑转过头来看她一眼,默不作声。</p>
春归也没过问他去做了什么,只扫过他手里那叠书,想把篮子接过来,祁佑也没肯,两人便决定回家。</p>
来时坐着车,去时得走路了。好在日头已经起来,不像之前这么冷。</p>
春归怕他还尴尬,便随意聊着,说了院子里快成熟的萝卜和番薯,指了指篮子里的大骨,打算回家给知平他们炖萝卜骨头汤,再从骨头汤再说到番薯糖水。</p>
春归说着,祁佑边听边问了一句番薯糖水怎么煮,又引来春归长篇大论。</p>
等她说得累了,祁佑又适时接上,这两刻钟的路程自然过得飞快。</p>
直到快到家了,走在院门口春归才想到祁佑手里那一叠书。</p>
“一直忘了问,你这是新买了书?”</p>
祁佑抬手由着她瞧,春归看了他一眼接过翻开,这一看里面竟然全是空白页,只有最下面那一本有字,是完整的一册书。</p>
春归抬眼疑惑地看着他。</p>
祁佑解释道:“爹娘在时,我常抄了书挣点家用,今日幸得那书斋老板还记着我,我便重新接了些本子。平日里空了就抄一些。</p>
家用........他一说完,春归便懂了,她故意调侃着:“怎么的,要给姐姐我分担家用了?”</p>
祁佑才消下去的耳朵又红了一片,顿了顿才道:“……只是多少挣一点,春姐也不必如此辛苦。”</p>
他说得随意,眼神却透着一丝坚持,想来早做了决定。</p>
说完又看了眼远处,偏过身从怀里掏出钱袋子,认真道:“当初春姐不肯收,只盼现在能收下。”</p>
还是里正给的那三两银子。</p>
不等春归反应,他继续道:“春姐既然已让我住在这里,我便希望我与知行知平是一样的。”他紧张地摩挲指尖,面上却不显。</p>
春归哪会不明白这意思,这是将自己全数托付给了她。分了家,又写了断亲书,这三两银子便是全部了。</p>
一个被家里赶出来的孩子第一次鼓足勇气信任她,她能不接受吗,不能。在这个时代,过了年十五岁的孩子已逐渐形成完全的个人信念,却仍固执地想用这三两银子求一个稳妥。</p>
春归心里一阵酸疼,却还是打趣他:“我说呢,怎的就要上街了,这是早就打算好的吧。”</p>
祁佑红着耳朵笑了下。</p>
还有两个多月才上私塾,时间是宽裕的。</p>
她认真地说着:“行吧,只是注意身子,若是不急便慢慢抄,不必挤时间去做。”</p>
“还有,分一些给知行,别放过他,好好练练他那耐性。”</p>
说完接过他手里的钱袋子,眼前的少年眼神微闪,一瞬间的如释重负后,朝她郑重地作了一个揖。</p>
春归失笑地瞥了他一眼,接过他手里的篮子进了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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