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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段天的话,我还没意识到我爷爷已经死了。</p>
死亡在这一刻好像是一个陌生的词汇。</p>
他们全都同情地望着我。</p>
我有些疑惑,说我这两天一直跟我爷爷在一起。</p>
“他刚才还在卧室里面跟我说话,说他昨晚没睡好,想再睡会儿,说中午起来给我做饭。”</p>
“你们是不是搞错了?”</p>
段天叹道:“你爷爷寄出了最后一封信给万叔,信里面他把所有事情写得非常清楚,他卧室里应该有个冰柜,在咽气之前他自己钻进了冰柜里,因为他想跟你多待两天,但又怕你回来看到他腐烂的遗体。”</p>
“你这两天应该会感觉自己饿得很快,因为他没有给你做过饭,你看到的一切都只是幻觉。”</p>
我愣在原地,去细想段天说的话。</p>
冰柜……</p>
卧室里有台冰柜……</p>
原来是这样。</p>
难怪家里的电费会欠了一百多。</p>
原来他已经死了。</p>
此时张万年从里面走了出来,有些难过地看着我:“祁安,你爷爷已经走了,节哀顺变。”</p>
我内心毫无波动,只是点点头,说人死了要办后事,我得进去给他收尸。</p>
夏萌忙拉住我,不让我进去。</p>
张万年也劝道:“你就不要进去了,你看我们都在,我们帮你爷爷收尸,等回老家办丧事的时候,你还可以看到他,这里就交给我们,好吗。”</p>
说完,他让夏萌和段天把我领到楼下去。</p>
我茫然地跟着他们来到楼下,找了个地方坐着。</p>
段天问我老家那边有没有什么亲戚,能帮忙处理后事的亲戚。</p>
我掏出手机,在电话簿里面翻了半天,有些走神。</p>
夏萌坐在我旁边,看着手机屏幕问道:“你堂舅在老家吗,要不要给你堂舅打个电话。”</p>
我点了点头,拨通我堂舅的号码。</p>
电话很快接通,传来我堂舅的声音。</p>
“祁安?怎么了?”</p>
“堂舅,我爷爷死了。”</p>
他沉默了两秒,说让我等等,他马上带村子里的人过来接我爷爷。</p>
大概等了两个小时,我发了两个小时的呆。</p>
我堂舅领着村子里的青壮年,开了一辆殡仪馆的车过来,和张万年一起,把我爷爷的遗体抬上了车。</p>
楼下围了很多人,多是小区里的老人。</p>
他们全都在唏嘘,说大半个月没看到老李,没想到人说走就走。</p>
接下来就要回村子里,我堂舅站在单元楼楼下,冲着楼道里喊了一声。</p>
“老舅,出来了没!”</p>
“出来了就上路喽!跟着我们走!”</p>
我上了张万年的车,跟着灵车一起回村子。</p>
直到车子开出小区的那一刻,我感觉很困,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困,就是不想面对。</p>
我直接靠着车窗睡了过去。</p>
……</p>
回到村子里,灵棚已经提前搭好。</p>
因为实行了火葬制度的缘故,加上最近这几个月,县里发现有些村子还在土葬,甚至最近已经下葬的老人,直接被挖了出来,强制送去火化,所以最近查得很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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