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打破的温情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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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这坐着，我去你婶那拿点菜，事前也没打招呼，这家里什么都没准备。”刘阿妹说，“你爷爷一会就回来。”</p>

“哦，好。”曾繁星双手垂在腹下说，不知不觉就一副恭敬的模样。</p>

等到刘阿妹走了，曾繁星也不敢去别的地方，就在堂屋里打开箱子，把买个他们的东西都放在桌子上，然后静静的在廊下找个小马扎坐着，爷爷家坐落在坡上，围墙挡住过往人的目光，却不挡住屋里人往外看海的视野。</p>

海浪在远处翻滚，腥咸的海风吹走一日的暑热。</p>

这是曾繁星很陌生的环境和情景，却是爸爸自小熟悉的风景。</p>

“可爱？”曾广栋扛着鱼叉回来，意外看到不该在这的人。</p>

曾繁星拘谨的起身，“爷爷。”</p>

“你一个人来的？”曾广栋问，“自己也能找到地方？你奶奶呢？”</p>

“在路口和奶奶碰见了，奶奶带我回来的。”曾繁星说，“奶奶说去婶婶家拿菜。”</p>

曾广栋点头，“行，坐着吧。”</p>

“妈，我等会忙完了过去帮你吧。”吴彩霞剁了一方肉，又挑了两根肉多的排骨，还有半边鸡放在菜篮子里。</p>

“就她一个，还要两个人做菜给她不成？”刘阿妹说。“够了，别弄了，她吃不了多少。”</p>

“那让可人和可军过去陪着吗？”吴彩霞问。</p>

刘阿妹想了一下，“还是明天上午没事的时候，你们一家一起过来吧。他们姊妹也没多几次面，一样的陌生，说是陪着，还不是干坐着。”</p>

“那行。”吴彩霞说，“可爱一个人能找到地方，还是挺了不起的。可人比她小一岁，我可不敢让她一个人去海市走亲戚。”</p>

“这有什么好比较的。”刘阿妹说，也不扯闲篇了，拎着菜篮子走。</p>

回家的时候看到曾广栋在剁鱼，“你怎么剁上鱼了，我去拿了肉菜。”</p>

“可爱吃鱼的。”曾广栋说，“你这肉菜也都做上，咱们大孙女第一次一个人上家来，不得隆重些。”</p>

“就你能。”刘阿妹说，她看到堂屋里的礼品，“来就来吧，还买这么多东西干什么？浪费钱。”</p>

“一些给爷爷奶奶，一些是给小叔家的，东西不多，我也不知道买什么合适，就，多少是个意思。”曾繁星说。</p>

“意思到了就行。”曾广栋说，“这是孙女的孝敬，你怕什么浪费。”</p>

三个人的餐桌上，满满当当五个大菜，曾广栋给自己倒酒，“这家里酿的米酒，度数不高，还养人，你要不要来点。”</p>

曾繁星双手举杯点头说好。</p>

“在家的时候和你爸也喝过吧。”曾广栋问，“你爸没瘾，就是喝酒要有人陪，跟我一样，你奶奶陪我喝了几十年，酒量练的比我还好。”曾广栋笑着给刘阿妹也满上酒。</p>

曾繁星点头，“爸爸在家平时不喝酒，就是从老家带回来米酒就会喝一点，因为酒不醉人，我也可以喝一杯。”</p>

“会喝点酒好。”曾广栋说。说到曾知渊，餐桌上的气氛就有些凝重。</p>

“来，干杯。”曾广栋说，“咱们这也是一次小团圆了。”</p>

吃完饭刘阿妹去给曾繁星铺床，“这还是你上次来的时候买的铺盖，你爸爸说你喜欢卡通人物，特意挑的这兔子图案。”许是喝了酒，刘阿妹没有一开始的僵硬阴沉不想说话，絮絮叨叨的和曾繁星说，“虽然比不上你家里的，但是都是干净的。”</p>

“不知道你要来，今天先将就着，明天让你表妹陪着你去区里买，买你喜欢的。”</p>

“这样就挺好的。”曾繁星说，这床单还是她小六毕业的时候和爸爸来，在爷爷家住了几晚，后来每年都只是跟着爸爸早上来，晚上就回去了，没有留宿过。</p>

曾繁星还记得当时看到这个床单在心里吐槽，哪里来的变形流氓兔，这么丑。现在看床单上依旧很丑的流氓兔，心里却是有其他感想。</p>

恐怕这个床单在她走后就没有再被用过，一直小心收着，等着她再次到来。</p>

“你爷爷说明天早上带你去你爸的衣冠坟上柱香，你早点睡，明天早点起。”刘阿妹说。</p>

“好。”曾繁星应道。</p>

曾繁星以为自己会睡不着，但是这一晚她睡得很踏实，早上也是自然就醒了，被海浪声叫醒。曾繁星穿着好走的的裤子，跟在曾广栋身后上山。</p>

“你别埋怨你奶奶不来。”曾广栋在前面开路，还不望回头解释，“你爸的事对她打击太大了，她一直不愿意承认，所以从来不来坟前，心里想着你爸还没走呢。”</p>

“嗯。”曾繁星面容严肃的点头。</p>

西列岛是有山的，最高的山向阳的一面都是坟，西列岛自也上了开发旅游的项目，就不准再土葬了，但备不住之前分了坟山地的人家，还是没那么容易说服火葬，曾广栋给儿子立的衣冠坟就在他自己预备定的位置旁边，小小一个包，就埋葬了人的一生。</p>

“你爸也不是没有儿女，没道理让我这个老父亲给他立碑，等我死了，埋了，你到时候就去替你爸立块碑，一起摆上。”曾广栋说。</p>

坟前坟后都没有什么杂草，显然是被人很精细的呵护着，曾广栋在一手提着的篮子里，端了三碟菜出来。“你妈一早给你做了大肉包子，鱼杂面条和小煎鱼，这都是你爱吃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