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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皇叔听不见,所以她小声吐槽了几句,心头积压着淡淡的怒火。</p>
顾衾墨唇角微勾,不置可否一笑,将她的吐槽声全听了进去。</p>
小丫头生气起来,也如此可爱。</p>
“歌儿,别生气。”他淡淡出言。</p>
墨清歌心头“咯噔”了一下,结巴道:“皇叔,你……你能听见了?”</p>
不是吧,那刚刚她的话,都被皇叔听见了?</p>
“你说呢?”</p>
顿时,她欲哭无泪,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p>
看来是听见了。</p>
她在皇叔面前温柔可爱的形象,这下全毁了!</p>
一抹尴尬的红晕,从脸颊直到耳根,她在心里庆幸,还好皇叔看不见,埋头拆着他膝盖处的钢板,装作若无其事。</p>
鲜血,顺着钢板缝隙不断涌出,双腿还是一片血肉模糊,狰狞的伤势,依旧不堪入目。</p>
“还生气?”</p>
见她不说话,顾衾墨又问道。</p>
“当然生气了。”墨清歌气呼呼道,“知不知道,重新包扎一次,又得重新遭罪一次?”</p>
带着愠怒的语气,却让他心头触动了一下。</p>
本以为,这丫头在生气,自己让她白忙活一个多时辰,又得重新上一次钢板,却不曾想,小丫头是在心疼他。</p>
唇角,不由得挂上一丝浅笑。</p>
墨清歌抬眸看了他一眼,又问道:“疼吗?”</p>
“疼。”</p>
“疼你还笑?”吃错药了吗?</p>
他不语,笑得更开心了。</p>
“傻子。”</p>
墨清歌被他气笑了,没好气地骂道。</p>
没见过受伤还如此开心的!</p>
不过,他笑起来可真好看,褪去一身冷漠,全然不像满身杀戮的妖帝,干净的,像不谙世事的少年,纤尘不染。</p>
她将钢板拆开,只见一片血肉模糊,双腿的伤势依旧触目惊心。</p>
小心翼翼地上完药,又将钢板重新固定,整整一个时辰,内殿显得格外静谧。</p>
固定好了钢板,她才微微松了一口气,提醒道:“不准再乱动了,除非,你想这双腿都废了,下半辈子当个瘸子!”</p>
“嗯。”</p>
他只应了一个字。</p>
转而,她又将顾衾墨的衣袂扯下,一道道密密麻麻的伤口,大多已好转许多。</p>
纤细的指骨,轻轻抚过,心口那道血洞最深,是她刺的。</p>
除了这心口与断鳞处的重伤难愈,其它外伤,应该不日就能痊愈了。</p>
“皇叔。”她咬了咬下唇,出言道,“你心脏多次受伤,恐怕需多些时日才能恢复。”</p>
“无妨。”他语气淡淡。</p>
“对不起。”墨清歌的声音,带着些许自责不安,“歌儿不是故意刺你的,那一日……我手脚突然无法自控,才会不小心伤了你,但这绝非是我的本意,我……”</p>
“我信你。”</p>
顾衾墨打断了她的话,随即将她拢入怀中,声线温柔。</p>
“你信我吗?”</p>
“嗯。”</p>
只要是歌儿说的话,他都信。</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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