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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云殿，倾城阁。</p>
墨清歌回至内殿时，顾衾墨已经不省人事，昏迷在榻上，脸色惨白，额边冷汗密布，秀眉微蹙，仿佛在忍受极大的痛苦。</p>
“妖后，你总算回来了。”凤汐守在床边，神色慌乱，“快来看看，陛下情况不妙！”</p>
一句话，宛如晴天霹雳，落在墨清歌心头。</p>
她倒吸一口凉气，匆匆上前去，在床边蹲了下来，摸了摸顾衾墨的脉象，顿时感知到一片紊乱、破碎，形同荒芜。</p>
还有一些异样……</p>
只是，她无法明显感知，这团异样是什么。</p>
只知道，凶多吉少！</p>
须臾，墨清歌咬了咬下唇，脸色一片惨白。</p>
“妖后。”墨凉不安地问道，“陛下的伤势如何，是不是很严重？”</p>
“墨凉，凤汐。”墨清歌转过头来，语气认真了许多，“你们实话告诉我，陛下他，是不是服了百转丹？”</p>
不然，明明他的元神已经破碎成渣，自己却感知不到。</p>
唯一的解释，就是百转丹在给她使障眼法！</p>
“这……”</p>
两人相对视一眼，吞吞吐吐的，不敢说话。</p>
陛下叮嘱过了，此事暂且不要告诉妖后，所以，他们也不敢说出口。</p>
“人命关天，别跟我卖关子了！”墨清歌怒吼出声，情绪仿佛有些失控。</p>
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可隐瞒的？</p>
再这么隐瞒下去，皇叔就得没命了！</p>
“啊？”墨凉怔了怔，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便关切问道，“陛下他……”</p>
墨清歌冷冷打断了他的话：“我再问你们一次，皇叔是不是服了百转丹？”</p>
凤汐无奈叹了一口气，出言道：</p>
“是。”</p>
一个字，让她心情沉入谷底，万念俱灰。</p>
墨清歌眼前一黑，腿脚一软，顿时瘫倒在床边，粉拳紧紧攥着，眼眶中，还闪烁着一串晶莹。</p>
她努力压制着心头的情绪：“所以说，皇叔的元神，已经俱毁了。”</p>
语气中，除了心如刀绞，还有悔恨。</p>
为什么她没一眼看出，为什么……她连这点障眼法也没看出来？</p>
倘若她发现哪怕一丝异样，也不会到如此地步。</p>
痛心疾首的热泪，顺着眼角流淌而下，指甲嵌入掌心，鲜血顺着手掌流出，殷红刺目。</p>
“妖后，你别难过。”墨凉支支吾吾地安慰道，“凤汐说了，以墨的实力，就算是元神俱损，也不会马上殒命，只要他一年之内飞升……”</p>
“没用了。”墨清歌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平静而又绝望，“皇叔又动用了玄力，伤势太重，会加剧元神破损。”</p>
“他的气息，至多……还能残喘三日不断。”</p>
就算皇叔现在已经有飞升神王的实力，这么重的伤势，也无力飞升。</p>
更无力，在三日之内飞升……</p>
“什么？”</p>
听到这里，凤汐和墨凉都被吓得不轻。</p>
“妖、妖后。”凤汐以为她在开玩笑，“你的意思是，陛下只剩三日寿命了？”</p>
她朱唇微启，淡漠的语气充满绝望：“至多，三日。”</p>
一行清泪滑落，悲恸、心痛顿时席卷而来。</p>
第一次感知到，绝望是什么感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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