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4章 空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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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清歌莲步轻移，缓缓走近，一把抱住他，轻声出言道：“皇叔。”</p>

“歌儿，真的是你吗？”</p>

他恍惚失神，下意识抱住眼前人，颤抖的指骨，再也不想松开了。</p>

“皇叔，是我。”少女的声音空灵。</p>

他仓皇失措地抱着少女，似乎能真真切切感受到少女的温度：</p>

“皇叔刚刚说的话，句句都是妄言，其实，皇叔只想将歌儿留在身边，一分一秒，都不想离开你。”</p>

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又怎么忍心放她离开？</p>

“好。”少女柔软的指尖，轻轻抚过他发丝，“那我就一分一秒，也不离开你。”</p>

“真的吗？”</p>

“嗯。”</p>

这一次，就算是死，他也不愿再松开手了。</p>

无论山崩地裂，神界沦亡，无论混沌或是昌平，她在，便是岁月静好。</p>

“歌儿。”</p>

顾衾墨恍然抬眸，所见却只剩虚妄，怀中也只剩一阵清冷的微风，连气息也不留。</p>

“歌儿，歌儿！”</p>

飘散的白裙，在烛影中化作灰烬，不复存在。</p>

眼角，挂着一丝未干的泪痕，他胸膛温热，好似梦中的那个姑娘，还未走远。</p>

原来，一切都是痴梦。</p>

他的人，再也不会回来了。</p>

也最好……再也不回来了。</p>

灯熄、烛灭、月冷，天色暗了，又明了，他怅然神伤地待在内殿，待在还残落她气息的内殿，失神落泪了一整日。</p>

镜花水月，终是空。</p>

殿外的神使，也无一敢靠近叨扰，整个内殿，静谧了一天一夜，如同空墓。</p>

是他心底的空墓。</p>

昼夜，青天，黄昏，他好似都没了知觉。</p>

…………</p>

踏入传送玄阵，墨清歌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周遭都被刺目的银光包裹，睁不开眼。</p>

转瞬间，光晕消散，映入眼帘的，是恢宏气派的墨家境外。</p>

境外值守的守卫，看见传送玄阵降落，纷纷抽出兵刃，提高了警惕。</p>

但当他们看见自家小姐，不由得一惊，低身行礼：“大小姐，是您回来了！”</p>

“快，快去通知族长，大小姐回来了！”</p>

墨清歌抬眸，看着眼前一尘不染的族门，与一千多年前，没有任何差别。</p>

只是一切，都成了物是人非。</p>

墨清歌平静踏入墨家境地，顺着少年时的记忆，一路由外门入了内境。</p>

而墨元烨也早早地来迎接，让人意外的是，墨烟烟也来了。</p>

“清歌。”看见月白长裙迎面走来，墨元烨错愕万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清歌，你真的回来了！”</p>

而且，还是完好无损地回来了。</p>

这些天，他夜不能寐，时时刻刻记挂着清歌，担心她在妖神殿会不会受委屈，会不会受到什么伤害。</p>

如今，盼星星盼月亮，终于将女儿给盼回来了。</p>

墨清歌扫了两人一眼，一千多年前的记忆，也一并涌入脑海之中，不由得欣喜。</p>

她勾唇轻笑：“父亲，我回来了。”</p>

一千三百年前了，她终于又回来了。</p>

墨元烨走近，关切道：“清歌，让父亲看看，你有没有受伤。”</p>

说罢，便仔细打量了她一番。</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