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3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墨儿，你快回来，快回来啊！”帝尊伫立在云层上，想冲破屏障，却无论如何也靠近不了。</p>

急切之意，到了极点。</p>

他刚刚，已经决定以命换命，用自己的神谕之躯，来堵住所有的封印。</p>

可谁知，墨儿偏偏在这个时候冒出来了。</p>

他不想眼睁睁看着墨儿去送死！</p>

顾衾墨淡淡出言道：“师父，先前，是我错怪了你，其实我知道，在师父心里，从未只将墨儿当作一道冰冷的封印。”</p>

刚刚，他若是晚来一秒，师父便已经献身混沌了。</p>

那一瞬他才明白，是自己错怪了师父。</p>

原来，师父早就想好了，要自己扛下这一切，哪怕最后，瞒他生生世世也好。</p>

“但这是墨儿的宿命，不愿让任何人来代我承受。”</p>

更何况，这个人是他的至亲，是他拼死也想守护的至亲。</p>

“墨儿，不要。”帝尊摇了摇头，“你快回来，别说这种话，别跟父亲说这种话！”</p>

看着顾衾墨一点点没入极光，帝尊快要疯了。</p>

他踽踽独行将近十万年，只有这么一个至亲，最后，却亲手将他推入了深渊。</p>

他悔，也恨。</p>

若是可以重来一次，就算是抛弃众生，他也绝不会再做之前的选择。</p>

顾衾墨唇角微勾，语气异常平静：</p>

“师父，我这颗心空寂了千年，冰冷了千年，你是第二个予我温情之人，得知身世后，我怨过你，但从未恨过，现在也不怨了，一切，都是时也，命也。”</p>

“墨儿……”帝尊痛心疾首道，“是父亲对不起你。”</p>

一字一句，都犹如针扎。</p>

可是，自己连挽回的机会都没有了。</p>

他勾唇轻笑，笑意怅然，语气轻松：“保重啊，师父，再也不会有我这么一个累赘，在师父身边添堵了。”</p>

“木木还小，暂且不要告诉他，他爹爹去了什么地方。”</p>

空灵的声音，明明每一个字都很平静，却字字透着绝望。</p>

“那她呢？”玄天帝尊眺望着天际，出言道，“你连她也不要了吗？”</p>

一句话，刺痛了他的心。</p>

“她……”</p>

热泪，自顾衾墨眼角淌落，笑意僵硬在了唇角，宛如埋藏在内心最深处的伤痛被剥开，鲜血淋漓，钻心刺骨。</p>

他神色变得黯然，失魂落魄般侧目，看了眼天刑阁来的方向。</p>

混沌昏暗之中，仿佛出现了一袭虚幻的光影。</p>

少女冲他嫣然一笑，逆风而来，犹如初见时，那明媚而又绚烂的笑容。</p>

当他想不顾一切冲过去时，却又看见，她在半空中化作残影，飘散而起。</p>

随后，只剩下一片空荡荡，她像是来过，又像是从未出现过。</p>

一切痴梦，终化为泡影。</p>

歌儿，已经不是他的歌儿了。</p>

他们，都不再属于彼此。</p>

顾衾墨阖上双目，绝尘的脸庞平静如水，唇角挂着一丝决绝凄然的浅笑，满是血迹的手掌中，紧紧攥着一枚青绿色的香囊。</p>

身形，逐渐没入混沌，被混沌吞噬。</p>

那是解脱的笑意。</p>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最后一滴漠然的热泪，滑落眼角。</p>

他生于混沌，也终是身归混沌。</p>

这一场痴缠大梦，都结束了。</p>

他也终于可以解脱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