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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念理解地颔首，替他斟满一杯酒，乖巧地递给他。</p>
北堂华低眼就看见了她手上的冻疮，接了酒杯皱眉：“我听人说，殿下最近住在国公府，那样的地方，怎的还会生这个？”</p>
不好意思地拿袖子遮了遮，长念道：“我自个儿身子不好，稍微冷一下就得生的，住哪儿都一样。”</p>
这还护起辅国公来了？北堂华皱眉：“京都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殿下可清楚？”</p>
长念道：“您知道的，我一向不太打听外头的事。”</p>
“若是别的，尚且能说是外头的事，可殿下参与其中的，也算得外头吗？”</p>
微微一噎，长念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了，略微心虚地道：“长念参与的……实在是逼不得已，之前险些要被驱逐出京，又险些没了小命，说来多曲折。若不是遇见辅国公施以援手，今年恐是都不能坐在这里，与将军畅饮了。”</p>
北堂华略微有些恼：“听殿下的意思，还对辅国公甚是感激？”</p>
长念不解地眨眼：“国公那个人……虽的确有些阴险狡诈，腹中多算谋，但的确是有助于我。先前少不得有算计……但最近……国公最近对我甚好。”</p>
“荒唐！”北堂华将酒杯重放，连连摇头，又瞪北堂缪一眼，“你怎的没劝过殿下？”</p>
北堂缪垂眸：“没有机会。”</p>
自回京到现在，他就见过长念一面，还被叶将白打断，匆匆分别，哪来得及说别的？</p>
北堂华“唉”了一声，看着长念道：“殿下可了解那叶将白是个什么人？”</p>
“以前不算了解，现在倒是熟悉了些。”长念小声道，“脾气古怪，不过倒也嘴硬心软。”</p>
“他心软？”北堂华笑了一声，“他若是心软，何以忍心用前典狱史一条人命，换得他自己名利双收？”</p>
嗯？长念有些怔愣：“前典狱史……您是说死在宫里的那位侯大人吗？”</p>
“正是。”北堂华道，“杀他的人，只会是叶将白，再没有别人了。”</p>
长念惊了惊。</p>
莫名地，她想起太后寿宴那日的八宝殿，她躲在柜子之中，外头的叶将白说的是：</p>
“今日太后大寿，典狱史遇害之事，会压到三日之后再禀上。届时，还望七殿下能自首。”</p>
望七殿下能自首？</p>
当时她太着急了，没有察觉到不对，可现在想想，她从头到尾都没有露过面，叶将白何以就知道里头的是她？</p>
除非，他当时也在附近，看见了被刺的典狱史和她。</p>
那么，既然看见了，该知道她不是凶手，何以会让她去自首呢？</p>
——想让她顶罪。</p>
长念白着脸，脑子里缓慢地想着。顶罪许是还不够，没将她这个皇子的身份利用彻底，所以她送太后的寿礼，转眼就变成了一大盒珠子。</p>
能有这么大手笔的人，除了太子，便是叶将白，他这个人很有钱，一盒珠子简直是九牛一毛。</p>
她走投无路，他便适时出现拉她一把，这样，她就会感激并且信任他了。</p>
就像现在一样。</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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