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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p>
高尚书此人，掌管礼部，平时和身为沈傲的右相极其不对付，但凡能够让沈傲不痛快，他便痛快了。更何况，他司礼乐之事，对沈雨柔那等作风最是不屑。</p>
伶人皆已退下，高尚书从位子上起身，对着皇帝行了一礼：</p>
“启禀陛下，左相府中的三小姐如今也算是我们京城响当当的人物了，下官三十多年来，还从未听闻有女子会如此不顾礼义廉耻的事情。”</p>
“哦？”</p>
皇帝看了看沈傲，脸上神情莫测。</p>
高尚书转身，对着顾老将军拱了拱手：“我刚才听闻老将军因为没能赶上沈大小姐的及笄之礼而懊恼，事实上，大小姐的及笄礼可恰恰是毁在了沈三小姐手上。”</p>
顾老将军脸色阴沉下来：“高尚书，我顾北望一介莽夫，听不懂什么弯弯绕绕的，还请你有话直说。”</p>
“沈三小姐在沈大小姐的及笄之礼上，被人发现和右相独子楚尧骁赤身搂抱在一起，这都是前去观礼的人亲眼所见。”</p>
“光天化日，孤男寡女，搂搂抱抱，左相府的家教，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p>
“高安！”沈傲猛然站起来，他瞪视着高尚书，脸上满是怒意，“这是我的家事，与高尚书无关。”</p>
“确实与我无关，可是与顾老将军有关。”高尚书冷笑，“古往今来，嫡庶有别，长幼有序，沈三小姐在沈大小姐的及笄礼上做出此等荒唐之事，置沈大小姐于何地？”</p>
“是，三小姐虽然名声坏了，不还是嫁进了楚相府吗？可是大小姐呢？大小姐还未出阁，平日行事也未曾听闻有何不妥，就这么平白被三小姐累了闺名不成？”</p>
高尚书说完这通话，看向沈傲：“左相，高安所言，句句属实，可未有半点弄虚作假。”</p>
沈傲看着他，冷笑出声：“高安，何必装腔作势，你今日摆出如此义愤填膺的模样，不还是因为没有忘掉她吗？”</p>
忘掉谁？</p>
沈君瑶心里一咯噔。</p>
她注意到沈傲在说这话时，眼角余光从她身上滑过。</p>
她内心隐隐有了答案，只是......</p>
高尚书正色：“沈大小姐是故人之女，我为故人之女鸣不平，此为其一；沈三小姐所作所为罔顾人伦，败坏纲常，我司礼乐，最是难忍此等作为，此为其二。”</p>
“到底是故人还是情......”</p>
“沈傲！”</p>
“父亲！”</p>
沈君瑶和顾老将军同时出声，制止了沈傲想要说出口的话。</p>
顾燕山也是拍案而起，双目怒视沈傲，如果不是因为皇帝坐在上面，怕是已经忍不住冲上去把沈傲揍打一顿了。</p>
沈傲这才冷静下来，他有些讪讪地坐回原位，闷头喝酒。</p>
“高尚书关心故交之女，本王理解，不过本王想，高尚书这是多虑了。”席间一直不曾说话的慕容璟突然出声，他冷玉般的面庞在宫灯下平添了几丝暖意。</p>
“我虽与沈大小姐素昧平生，但在军营时，时常听顾老将军，顾将军，还有寒山提及，沈大小姐虽姓沈，但自小被顾老将军带在身旁，怕是与沈三小姐接触不多。”</p>
“沈大小姐之母顾红绡我也听母妃提过，母妃说她生平只服顾家红绡，当年红衣长鞭女将军的风姿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想，很多人和我一样，对沈大小姐很是仰慕。”</p>
说到这里，慕容璟在众目睽睽之下，对着沈君瑶举杯：“早闻沈小姐的芳名，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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