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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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绍开口问：“小二，我没点那么多酒菜，你上错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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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笑着，解释道：“这是掌柜的送的。小店装潢一番后，二位大人头一次来，定要让二位吃好喝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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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闻言，噗嗤一笑，看向掌柜，掌柜冲他们点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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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解愠摇了摇头，打趣道：“你们掌柜的倒像是变了个人，如今也不怕我二人醉酒赖着不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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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摸着后脑勺，道：“苏大人说哪里话，您二位是贵人，小店自然是欢迎，没有害怕的道理。二位大人慢用，小的去忙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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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走后，苏解愠拖着腮，连连叹气。他越是叹气，谭绍饮得越开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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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宣政殿外，谭绍走路晃悠悠的，显然是昨晚饮太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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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解愠凑上去，用胳膊肘捣了捣谭绍，嘲讽道：“你看看你，昨儿个非得要把酒馆掌柜送的那两坛酒饮尽，今儿个就晕头转向了吧！待会儿见了陛下，怕是免不了责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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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绍揉揉太阳穴，道：“你也不是不知道我的酒量，区区四坛酒算不了什么。可是这酒就像被施了法，越饮越想饮，而且今儿个我喝了三大碗解酒汤都无用，真是奇了怪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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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吧……我看是……”苏解愠忽然止住话，脑海里闪过一道光，隐隐觉得事情不简单。谭绍讲的没错，平日里二人的酒量都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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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二人发什么愣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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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岥站在二人身后，问道。这谭绍看起来醉醺醺的，你不是一大早饮了酒？这厮真是越来越不像话，干脆睡酒坛里得了。我不能输给这种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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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到这，抓起苏解愠的胳膊往殿内拽，苏解愠一脸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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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绍打了个机灵，踉踉跄跄追着，口中咒骂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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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官们行礼后各归其位，皇帝坐下，道：“礼部，上巳节筹备的如何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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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部尚书上前一步，道：“回陛下，往年都是去郊外的行宫过节，今年贵妃娘娘择了宫内的玉湖作为宴会场地，这也是考虑到楼兰王后身怀六甲，不便颠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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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湖啊……”皇帝思索片刻，点头道，“想当年，朕与贵妃初见，也是在玉湖。那年也是上巳节，贵妃随母入宫陪太后饮宴，闲暇时他偷偷溜出殿内，恰巧与朕相遇。那一眼，便是相许终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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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官们闻言，分分赞叹皇帝与贵妃的情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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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解愠却不以为然，这故事陛下说了上百回了，既然情深意切，为何皇后崩逝多年，您还迟迟不肯封贵妃做皇后？啧啧啧，什么美谈，臣着实提贵妃心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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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脑海里浮现贵妃做的点心，轻轻叹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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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清咳，道：“好了，好了，回归正题。礼部尚书，你继续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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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部尚书继续道：“此次的上巳节祭祀由贵妃主持，四品以上官员陪同。祭祀用的贡品都已准备好，宴会的点心也和往年一样。不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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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什么？”皇帝抬头，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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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也没什么，就是明日怕是有雨……”礼部尚书低头，又道，“陛下不用担心，俗语讲春雨细如毛，不碍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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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拜拜手，道：“朕当是什么，既是春雨，那不用当回事。这是楼兰王初次入大齐，也是楼兰王后出嫁后首次返乡，所以一切都要妥当，切不能生了岔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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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百官齐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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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官奏事时，皇帝发现了谭绍的异样，下朝后命他留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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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解愠抿嘴一笑，小声道：“好自为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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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众人离去，皇帝盯着谭绍，久久不言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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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绍耐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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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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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一拍桌了，怒斥道：“你瞅瞅你那是个什么样？嗜酒如命，哪里有个朝廷命官的模样？要不是看着你平时护着苏卿，朕早就……早就把你赶出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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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气得把御案上的毛笔摔在他的身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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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绍迷迷糊糊，扑通跪地，道：“陛下，臣错了，臣罪该万死！可是臣也不晓得，平日里饮四坛酒就像是饮水，大意了大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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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不信，道：“就饮了四坛？得了吧，你把朕当猴耍呢！朕知道你素日爱饮酒，你同苏卿每次醉酒被抬回家的事朕早有耳闻。你们只要上朝时清醒，朕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朕告诉你，若不是今日为着上巳节的事，百官们无暇顾及你。若是平时，能把你参死！不对，是还没把你参死，朕就烦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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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又往谭绍的身上扔了一堆毛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