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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二开始，凌枫的年纪有一年的民商法课程，当时，崔岩就是他们的任课老师，那时候，崔岩在国内民商法界已经小有名气，是法学院最年轻的教授和博士生导师了。</p>
凌枫很喜欢崔岩老师的讲课风格，也就喜欢上了民商法，师生两个还经常在一起讨论问题，有时候会为了一个见解争得面红耳赤。</p>
想到这里，凌枫不由得自嘲地笑了笑。</p>
汪霏霏眼尖，看到他嘴角的笑容，问道：“你笑啥？顾市长说的不对吗？”</p>
凌枫微微摇头，歉意地说：“对不起，师母，我有些走神了，想起那那时候不知天高地厚，和崔老师争论问题的样子，觉得很可笑。”顾文娟微笑着点头说：“嗯，崔岩也记得你当时的样子，平时很文雅的一个小男生，和他争论问题的时候，胆子特别大。</p>
“他说，你的那些博士师兄、师姐都不敢和他争论，可是，你却像一头犟驴一样，只要不能拿出充分的证据，证明你是错的，死都不认输。”</p>
凌枫叹了口气说：“这就是典型的初生牛犊，无知者无畏。后来逐渐大一些了，才明白，一位全国知名的学者，博导，耐心地和一个初学者争论。</p>
“还想尽办法给我把每个问题都解释清楚，这到底意味着什么？所以，我们那些学生，对崔老师都特别尊重，都说他才是真正的学者。</p>
“按照崔老师的观点，在学问面前，没有高低贵贱，真理只有一个，只有通过广泛的争论，才能更加接近真相。”</p>
顾文娟笑着摇了摇头说：“其实，你也没有那么差。后来，崔岩说过，你是他教过的本科生中，最有才华的一个，见解也很独到。</p>
“你的一篇学年论文和一篇毕业论文，都是他指导的。都被他推荐到校刊上发表了。</p>
“他还清楚地记得，那两篇论文其实都是你独立完成的，他根本就没有多少精力指导本科的论文了。</p>
“可是，他看了你的论文以后，认为虽然有些东西由于缺乏实践经验的支持，显得单薄一些，可是观点却很新颖，也很有建设性。</p>
“他一直为你没有能读研究生而感到惋惜，他认为，如果你能搞学术研究，将会是他的所有学生中，最出色的一个。”</p>
说到这里，顾文娟稍稍顿了一下，看着前面的凌枫，轻声问：“凌枫，据说你保研的事，是有人从中干预，找了老院长，才被临时取消资格的。“你了解内情吗？是不是和楚家有关？”</p>
凌枫迟疑了一下，微微点头说：“我得到的消息是这样，虽然未经证实，可是，告诉我这件事的人，应该不会说谎，而且除了楚家，谁又能让老院长低头？</p>
“当时，崔老师还是一名普通的博导，不是院领导，而且，我打听了一下，他正好在南方参加一个学术研讨会，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回来。</p>
“所以，离校的时候，都没来得及跟崔老师告别……”</p>
顾文娟微微点头说：“崔岩后来也问过，因为他知道你保送研究生也是准备学民商法，也就是说，已经确定你是他的研究生了。</p>
“突然被取消了资格，他还是有些觉得可惜，院方当时给的说法是，你在上学期间，违反学校的有关规定，骚扰女同学。</p>
“崔岩也没办法，他是知道你和楚言在谈恋爱的，也知道学生中谈恋爱的是普遍现象，可是，学校确实有这方面的规定。</p>
“虽然这些年已经没有人用谈恋爱为理由处分学生了，可是，规定就是规定，他也无可奈何。</p>
“而且，那时候，他也不知道你去了什么地方，就只能不了了之了。</p>
“再后来，听说楚言的父亲调到了我们省，而楚言也出国了，他就猜到可能是楚家人的意图。</p>
“为此他还对楚家人的人品耿耿于怀，很为你抱不平，他说，你当时和楚言应该是真心相爱的，而且，当时，没有人知道楚言的身份。</p>
“凌枫，你能说说，你们为什么会分手吗？崔岩觉得，楚言应该也不是那种天潢贵胄一般的太子女，他感觉那是个很温婉的女孩，你们怎么会走到这么一步？”凌枫沉默了片刻，恳求说：“师母，事情已经过去两年多了，我不想再说这件事了，我们谈点别的，好吗？”</p>
顾文娟看着凌枫略显痛苦的表情，微微点头说：“好吧，既然你不想说，就不说了。我也是一时好奇。</p>
“凌枫，你可能还不清楚，你这次的安排，是于书记亲自过问的，或者说，是他直接插手安排的。</p>
“你们吕局长的提议，和我的附议，都是顺势而为，看样子，于书记对你很重视啊。”</p>
凌枫微微一笑说：“师母，既然我们之间多了这么一层关系，我就不能瞒着您了，其实，这件事，林放主任已经打电话跟我提到了。</p>
“他说，您应该会跟我谈起这件事，还希望我利用和您同车的机会，尽可能和您搞好关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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