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三章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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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雨生还问了周教练一句, “就这家吧。”</p>

周教练显然是向着自己师兄的，“就这家，分瓜子的是赵长缨的妈。”</p>

何雨生直接往前走了, 贺丹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位长得很魁梧的教练，堆起了一脸的笑容, 直冲着薛小花去了。</p>

“您是薛女士吧，我是川省射箭队总教练何雨生, 久闻大名！”</p>

薛小花都愣了, 刚刚他们几个说话她是听见了，心里肯定是窃喜的：你看，让你们造谣，还说我们家长缨没人要，人家教练都跑过来了，一来还来了三个，这叫什么，三顾茅庐！</p>

多解气啊！</p>

看看这群邻居们多羡慕她啊。</p>

她都能想到, 那群嚼舌根的人知道了什么表情，肯定是嫉妒疯了。</p>

薛小花决定这几天没事就打扮漂亮满小区溜达，她就是要让那些人知道，自己家闺女有多厉害, 他们的眼睛有多瞎！</p>

所以, 她对教练们自然超级欢迎的。</p>

就是这句久闻大名让她蒙了, 薛小花直接摆手，“不不不, 我不出名！”</p>

何雨生就笑了，“怎么不出名，二十年一位的紫微星, 能有这样的成绩，跟家庭教育分不开关系，这是您的功劳！”</p>

薛小花那个舒坦啊！</p>

你听听，你听听，这才是会说话的。</p>

虽然她知道，赵长缨会射箭是她自己的本事，可哪个当妈的，不愿意听这话啊。</p>

如果说刚刚薛小花笑的是多小雏菊，现在就是向日葵，忍不住就哈哈哈起来了，“哈哈哈，何教练您真会说话，肯定是我们家长缨自己争气，当然，我们家家风不错，孩子都很好！哈哈哈，您快进！”</p>

说着，她就请了何雨生往屋子里走。</p>

这房子一共就这么大，外面这么大动静，客厅里自然听到了。</p>

贺丹一来，赵长缨和韩玉芳的谈话就停止了，等着他们进来，哪里想到，居然来了两家。</p>

赵长缨到不意外，这两天联系她的人不少，占了全国省队的一半了。</p>

毕竟谁也不傻啊，只有密省小九九太多。</p>

她的成绩有目共睹，不敢说金牌稳了，但奖牌是没问题的，这是现成的，谁不捡便宜啊。</p>

当然，这里面很多并不会做到直接跑来，但肯定有更真诚的。</p>

薛小花将何雨生带进来就介绍，“这是川省何教练，长缨，赶紧让座！”</p>

赵长缨连忙站了起来。</p>

后面跟着进来的东省射运中心主任王伟，总教练刘桂廷都惊讶了，他们是真没想到，何雨生这么……不要脸，哦果断。</p>

他们没反应过来呢，就已经开始进攻了。</p>

而且极为谄媚，上来就把薛小花拿下了。</p>

刘桂廷和王伟对视了一眼，就有了默契。</p>

刘桂廷张口就说，“哎呀，这是苍龙吧，大姐，你们夫妻可这厉害，一个长缨省运会双冠，我听说苍龙也是奥数冠军，你们家真会教育。”</p>

王伟跟着点头，“你看这房子，干干净净利利索索，哎呀，所以说孩子优秀，家长肯定靠谱。”</p>

薛小花已经乐的合不拢口了，她也知道人家这是恭维她，可谁不高兴啊。</p>

而且人家恭维到点上了。</p>

她就是孩子教育的好，她家里别看是租的，就是干净利落。</p>

她一个劲儿的摆手，“你们太夸我了，长缨啊，这是东省的教练主任。”</p>

赵长缨这会儿虽然不是目瞪口呆吧，也挺意外的，教练们都这样？</p>

她这会儿本来就没坐着，把人接着往里让。</p>

可赵家就租的两室一厅，地方也不够大，搞体育的都人高马大的，所以他们家的沙发板凳都坐满了。</p>

还好邻居们给力，直接从自己家里拿来了小椅子过来，接着看热闹。</p>

大家都是教练，肯定认识的。</p>

何雨生先打的招呼，“谢教练，韩教练，你们来的还挺早。”</p>

一点也不尴尬。</p>

韩玉芳不是喜欢说话的人，就笑笑，谢三轩可不一样，他话多，而且他虽然偏着韩玉芳吧，但真心喜欢赵长缨，这会儿替她高兴。</p>

香饽饽多好啊。</p>

谢三轩就乐呵呵的说，“早来了，还以为独一份呢，结果你们也不晚。”</p>

“我知道都想私底下谈，这样有余地，可人都好奇心啊，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家的条件，还想知道别人的。咱们都是真心想要赵长缨来队里的，就别玩这些花招了，也别字斟句酌的谈条件，也别费劲心思打听别人，不如我们凑一起说道说道，也让长缨有个选择。”</p>

这话是真说到心里了，而且今天这阵势，肯定私下谈不成，大家都是光明磊落的人，略微一思考，就点了头同意了。</p>

谢三轩又问，“我主持一下没问题吧。”</p>

这个肯定没问题，谢三轩的人品资历大家都信服，谢三轩就说，“这样，你们把给出的条件，具有的优势，还有希望赵长缨能够做到的，都写在纸上，然后交给赵长缨，让她看行吗？落笔无悔，写完不改。”</p>

这是真公平，但也真鸡贼。</p>

这就跟投标似的，非得将底线拿出来。</p>

大家看了谢三轩一眼，谢三轩笑眯眯的，然后所有人都同意了，干脆一人给一支笔，他们就沙沙沙写起来。</p>

倒是赵长缨闲了。</p>

跟一群阿姨们大眼瞪小眼，人家看她她就笑一下，一会儿脸就僵了。</p>

香饽饽也不好做啊。</p>

不一时，大家都写完了，递给了赵长缨。</p>

贺丹和周教练很快就看过来，他俩可是军师团的，当然，贺丹还负责在群里发信息，还有位后备军师团——孙蓓英。</p>

第一个“交卷”的是川省的何雨生，比之东省刘桂廷和王伟两个人时不时议论，他这边完全自己做主，所以快多了。</p>

赵长缨低头就看了他的条件：转正、编制、工资、进一队，给参加所有大赛资格是标配。</p>

团队这方面不如南河省大方，只说对赵长缨优先使用。毕竟川省的射箭本来就不差，能力强的运动员不少，不可能完全倾斜的。</p>

倒是待遇比南河省强，可以为赵长缨提供一套房子，为赵长缨的父母提供射运中心的长期工作，待遇每月五千元每人，可以为赵苍龙提供转学到川省最好初中的名额。</p>

何雨生果然是提前都做了功课，所以对赵家的人和事都打听的特别清楚，针对赵家开出的条件。</p>

可以说诚意满满。</p>

毕竟薛小花和赵林旭都没固定工作，如果去了川省，不但可以守着女儿，日后大问题也解决了。就是赵苍龙一般，虽然川省的最好的初中肯定比密城三中强，但转学多了并不好。</p>

当然，赵长缨看了一眼他们对赵长缨的要求，是要求赵长缨在省队待满一个比赛年，和南河省一样。</p>

赵长缨随后又看了东省的条件，三家的标配是一样的。而且东省的团队和川省一样，赵长缨可以优先使用。</p>

但待遇真是让赵长缨看了，也吓了一跳。</p>

川省已经够优厚了，可东省简直吓人。</p>

她知道东省经济发达，可没想到这么大方。</p>

东省倒是没说给她父母提供什么，写的是除了国家规定工资外，另有补贴一份，每月2万元。全国性大赛如全国射箭锦标赛，全运会等拿到了女子个人金牌，每枚奖金100万，团体金牌，每枚奖金50万。</p>

当然也是希望赵长缨能够待满一年。</p>

这真是用钱砸人了。</p>

贺丹和周教练看了东省的都觉得心潮澎湃，这么大方的可真的少见啊。</p>

别说运动员是要竞技，不要看钱。</p>

问题是赵长缨现在去哪儿都一样，钱就很重要了。</p>

连孙蓓英也说，“这条件不错。团体优先就可以，毕竟你也需要训练时间，不是全天候需要，而且还有我。”</p>

大家都想让赵长缨挣点钱。</p>

倒是赵长缨接着往下看去。</p>

南河省的刚刚都说过了，她以为不会有什么大改变，结果就瞧见韩玉芳改了两个地方，一个是期望赵长缨服务年限，她原先想要赵长缨打满一年，而现在写的是尽量打满一年，不会因队里需要约束运动员的发展。</p>

第二个地方是新加的，写的是，赵长缨如果取得了好成绩，尽量为赵长缨争取奖金。</p>

两个尽量，已经看出了韩玉芳的努力。</p>

她想着，那边教练们已经开始争取了，反正条件都写在那里了，也改不了。</p>

何雨生开始跟薛小花攀谈，“我们射运中心领导很关心运动员家里的情况的，听说您这边工作还不固定，就说不如一起过去。射运中心有不少岗位呢，您和大哥都能安排。而且还给房子，也不用租金。”</p>

薛小花没想到，连她都能安排了。</p>

这不就是鸡犬升天吗？</p>

她惊得忍不住问了句，“真的啊！”</p>

还是一直没吭声的赵林旭咳嗽一声，提醒她镇定。</p>

薛小花才没拍大腿。</p>

可后面的邻居可就羡慕了，孩子出息了，不止人家抢着要，还能给爹妈安排工作？还能给免费的住处？天哪，这是多好的事儿啊。</p>

“哎呀，我们就没见过这样的，都说考上好大学以后就不愁了，那也是以后，看看长缨，十三岁，家里都解决了。”</p>

“那去不去啊，不说分了一套房子装修吗？”</p>

“这有什么的，那套是给长缨的，不住也能留着，而且说是永久租用，长缨这架势，很快就有全国奖牌了，就是他们自己的了。那多爽啊，这边租出去，那边住着还有工作，两份钱！”</p>

一说大家都不知道该怎么赞了。</p>

倒是东省那边也有点急了，不过又不好当众说这么高的奖金，刘桂廷干脆跑到赵林旭那边，跟他凑近乎，“大哥，我们这边长缨要是拿了全国冠军一枚一百万奖金？！”</p>

本来大家聊着，赵林旭就在旁边蹲着听。</p>

他高兴的很，可他不善言辞，就听着就可以了。</p>

哪里想到，刘桂廷上来就给他这么大刺激，他没忍住直接来了句，“一百万？”</p>

本来薛小花和邻居们还热火朝天讨论给工作的事儿呢，一下子又惊到了。</p>

这会儿好多人嘴巴都没合拢。</p>

一百万是什么概念，一个人的工作也就四五千，那是要干十几年才能挣到的钱啊。</p>

一直在跟着大家议论的胖婶忍不住叫了一声：“我滴乖乖呀。我活了五十年可开眼了。我就记得远方亲戚家的孩子高考考得好，京大和华大来争取，两边比着开条件，我以为那就是最厉害的了，现在才知道，我滴乖乖呀，长缨就跟考了状元一样啊。”</p>

她这么一说，大家都认同。</p>

这会儿就一个说法，“小花啊，你可真是有福气。”</p>

薛小花也吓着了，这也太多了，她也不敢说什么，生怕影响赵长缨的判断，只能说，“看孩子，我们不看钱的，看孩子喜欢。”</p>

这事儿又不是立刻能决定的，何况还有三家，大家都很有眼色，差不多了就起身告辞了。</p>

韩玉芳也听到了别家的条件，忍不住叹了口气，到了门口终究还是说了句，“长缨，我们很有诚意，希望你能考虑一下。”</p>

赵长缨点点头。</p>

等着都走了，邻居们也告辞了，屋子里终于安静了下来，就剩下了赵长缨一家四口。</p>

赵长缨就把写好的单子递给他们，“你们有什么想法。”</p>

赵林旭实在是被一百万给吓到了，就想接过来看，结果被薛小花给按住了，薛小花用另一只手直接推开了，“我们不看，按理说你才13，家里应该给你出主意，但咱家不一样，一是你做的事儿我们不懂，二是我们也没见识，所以你自己决定。”</p>

“我就告诉你两条，一是不用担心钱，我和你爸都能干，也有工作，不需要孩子养活。二是看你自己的心，也别为了钱，我虽然没有，但我觉得，你打的这么好，以后肯定会有钱的，别为了一点小钱做决定。”</p>

她最后说，“妈已经很高兴了，你看今天这一出，我得扬眉吐气一整年，够了！”</p>

赵林旭也就是想看看，一听也点头，“我同意你妈的。”</p>

赵苍龙更简单，“我未成年，不表态！”</p>

所以这事儿就到了赵长缨这边，赵长缨就回屋去了。</p>

群里大家也没给意见，只是分析了一下，最后贺丹总结了一下：【南河最真诚，但基础最差，他们目前的运动员配置，长缨你去打比赛个人没问题，团体有点难，水平不够。】</p>

【东省最豪，他们运动员配置比南河强点，有个谭笑，这是一姐，其他人很一般。不妨碍你拿名额打全国赛。不过团体赛也机会不大。】</p>

【川省居中，他们挺用心，但运动员也一般，情况跟东省差不多，就一个吕华华撑着，其他人不行，也是全国赛不考虑。】</p>

其实很明显，只有很不行的队伍才会这么积极来争取，那些人员差不多的队伍虽然很想要赵长缨，但也知道赵长缨最大打一年就走了，没多大帮助，所以没有这么大的动力。</p>

而这三家，的确需要急速提升成绩。</p>

不过贺丹还问了句：【密省没留留你吗？】</p>

赵长缨回答：【留了，新上任的主任专门打了电话，说是会保证公平，但我不喜欢那里，拒绝了。我想去南河。】</p>

这个选择显然让群里的教练们很不明白。</p>

贺丹：【这是条件最差的了。】</p>

赵长缨回答：【一是南河真诚，我名声最差的时候，一直联系我，说无论如何都要我。二是南河可以随时放我走，三是我欣赏谢教练，同时对他推荐的人很信任，四也很重要，我想拿双冠。东省和川省都有一姐了，她们有自己的主意，不会听我的，但南河可以。】</p>

双冠这个词出来，整个群里都被赵长缨的口气镇住了。</p>

别说贺丹、周教练，孙蓓英都觉得不可思议，【南河目前运动员最好成绩是排位赛第22名，八分之一决赛都没进过，两个人拖后腿，团体赛一局一人两箭，你怎么拿？】</p>

赵长缨既然敢说，自然有办法：【到时候告诉你孙教练。】</p>

她不肯说，大家又不好问，只是非常疑惑了。</p>

团体赛是一个队伍的排位赛前三名组合，也就是说，这个比赛是完全论成绩的，不是固定的。是选取了这个队伍在这场比赛最强的运动员。</p>

别的队不说，就拿密省举例，因为是老队伍了，所以人才储备非常强大，章一冰就不说了，他们后面还有王媛、蒋娜等一堆可以打进八强的选手，随便组组都是强队。</p>

南河那么弱，怎么带？</p>

赵长缨随后给韩玉芳打了个电话，又强调了一句，“如果我想拿双冠，你们可以全条件支持吗？”</p>

韩玉芳都惊了，但很快点了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