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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语本来没有把心思往宫里头去想，但一想到顾清欢就要进宫和宁嫔一争高下，她的心便难以平静。</p>
思及此，她转眸看向枕边人，借着微弱的光线观察周檀绍平缓的呼吸，斟酌片刻，才小声发问：“二爷睡了么？”</p>
周檀绍闭眼回她：“何事？”</p>
顾清语轻轻翻身，朝着他的方向挪近了些许：“我想请教二爷，宫中的宁嫔娘娘喜欢什么？我想给娘娘备一份见面礼，心里拿不定主意，想请二爷帮我做个主。”</p>
周檀绍听她提起姐姐，瞬间敏锐起来，转头看去，见她正用亮莹莹的眼眸望过来，倒是清澈坦荡。</p>
“娘娘在宫中要什么有什么，你不必费神。”</p>
周檀绍的语气中透露着一种淡淡的告诫。</p>
“可是……”</p>
顾清语轻咬唇瓣，犹豫一下：“我若有机会给娘娘请安，总不好空着一双手。”</p>
周檀绍听出她的弦外之音，也翻了个身，和她面对着面，目光紧紧锁定在她那张纯真无邪的脸上，试图从中探寻出她此刻的真实意图：“你想进宫？”</p>
顾清语眨眨眼：“不，我只是不想和二爷一起去觐见娘娘的时候，给二爷丢人。”</p>
周檀绍目光顿了一下，继续道：“你想多了。姐姐入宫三年，我只见过她两次。”</p>
他说这话时，语气里有一缕无法消散的惆怅。</p>
“啊……”</p>
顾清语微微一怔，又道：“那二爷一定很想念娘娘吧。”</p>
周檀绍闭上眼睛：“我乏了，睡吧。”</p>
他的避而不谈就是回答。</p>
顾清语识趣闭嘴。</p>
前世她有所耳闻，宁嫔娘娘因着周檀绍的死，悲伤过度在宫中一病数月，可见她们姐弟情深，绝非外界的溢美之词，而是真实可靠的情感。</p>
次日清晨，顾清语让小翠叫来厨房的人候在门口。</p>
一个管事嬷嬷，两个厨娘，还有三个小丫鬟。她们围在一起，窃窃私语，不知二奶奶这么早召集她们有何事。</p>
须臾，顾清语步出屋子，飘然站在了众人面前，将周檀绍昨夜的话语，细细交代。在传达之余，她又不忘添上几句补充：往后，你们需将备好的食材详细列出清单，菜品不必过于繁复，荤素搭配，恰到好处即可。”</p>
周檀绍缠绵病榻，使得院中的小厨房除了每日的熬药煮水，几乎再无他事，清清闲闲。</p>
谁知二奶奶一进门，她们的好日子就到头了。</p>
徐嬷嬷掌管厨房的同时也管着院子里一些洗洗涮涮的活儿，她仗着年纪大，平日里在丫鬟们面前也有些威严，压根没把新进门的二奶奶放在眼里。</p>
徐嬷嬷一脸看似恭敬实则敷衍的笑容：“二奶奶吩咐的话，老奴都记下了。不过，这事儿嘛，有那么点棘手。毕竟，二爷的饮食一直都是夫人亲自安排的，精细得很。二奶奶有什么吩咐，不妨先与大夫人商议一番，再由夫人示下，这样岂不更为妥当？”</p>
顾清语看出她的用意，也不点破：“嬷嬷果然想得周到，一看就是个会办事的。二爷的事，自然要大夫人做主，正好你今儿跟着我走一趟吧。”</p>
“啊？”</p>
徐嬷嬷闻言一愣，慌忙拒绝道：“这……老奴就不去了吧。”</p>
“你一定要去。”</p>
顾清语微笑坚持，见她杵着不动，只给小翠递了个眼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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