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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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外人在，不习惯。”霍宵不紧不慢道，踏步上楼梯，又回眸看来：</p>

“你东西应当已经搬来，今晚就先住着，明天搬走吧。”</p>

卫悦陡然僵在原地。</p>

她握着酒瓶的手在抖，开口想求霍宵将他留下，但他已经上楼。</p>

卫悦哭着刚想向霍心瑜再求求。</p>

霍心瑜忙一抬手，止住她的话，叹了声：“老四既然这么说了，也就没有回转的余地了。别求我，也别再拿这事去烦沈太太，否则你可能在霍宅都留不下来。”</p>

霍心瑜话音刚落。</p>

“砰”——</p>

楼上传来一声响。</p>

霍心瑜饮尽手里一杯酒，懒声道：“应该是老四不小心摔碎什么东西了，你上楼去收拾打扫下。”</p>

卫悦沉浸在被赶走的难受里，却也哭着点了点头。</p>

她上楼，红着眼眶敲了敲霍宵的门。</p>

过了好几秒，里面才有了动静。</p>

门打开，霍宵双手背在身后，面容完美而温和。</p>

“四爷，是什么碎了吗？我进来打扫吧。”卫悦压抑着自己的哭声问。</p>

“无事，你下楼去吧。”霍宵声线平静。</p>

卫悦壮着胆子哭着求道：“四爷，求求您，我留下只是想……”</p>

霍宵已经缓缓关上门。</p>

卫悦抹着眼泪，知道再没可能争取，下了楼。</p>

室内。</p>

霍宵站在门后，像座冰冷的雕塑。</p>

这三年来，佣人都是白天来打扫，没开过灯，也不知这卧室里的灯已年久失修。</p>

灯光缓慢闪烁。</p>

霍宵一步步走向阳台，在时明时暗的微弱灯光下，脸上近乎惨白，没有丝毫血色。</p>

阳台处，烟灰缸在地上，落地窗碎裂。</p>

遍地的玻璃，一片狼藉。</p>

他捡起地上的烟灰缸，坐在阳台的小茶几旁，拿出雪茄点燃，平静地深深吸入肺腑。</p>

室内的灯彻底熄灭。</p>

只有浅淡的月色，落了进来。</p>

黑暗里，女佣的话在他耳边嘈杂。</p>

“沈太太也是为四爷好。”</p>

“沈太太点头同意我进来的。”</p>

“我一定好好做事，不辜负沈太太和四爷。”</p>

沈太太。</p>

她在众人口中，已附上时搴的姓，是人人艳羡，和时搴恩爱相亲的沈太太。</p>

卧室里的落地窗被霍宵砸碎。</p>

闷热的风，没了遮挡，缓缓涌进室内，将黑暗里的霍宵笼罩，压着他的呼吸，让他窒息到喘不过气来。</p>

今日他开车出去，才过几个路口就从前车暼见她的影子。</p>

三年没见，只她一个影子，就能让他瞬间认出。</p>

怎么会忘记呢？</p>

是日日夜夜在梦里的背影，三年来从无缺席。</p>

他早知道她已有了时搴的孩子，可看着那可爱的孩子在她怀里，他心里的刺痛，几乎将他击溃。</p>

但他依然平静地问出了那句：</p>

“这位太太，你认识我？”</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