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未曾设想的奇妙冒险 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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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哈兰迪尔点点头。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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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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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晚饭，两人在地下的世界穿行，离开人流稠密的市场，一转身来到了几处阴暗的隧道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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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地势更高，气味也更好一些。深邃的隧道像高原上的窑洞，搭建了门面和入口。入口处挂着漂亮的小灯，将这里笼罩在暧昧的粉红色光晕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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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人类男性腰间挎着木棒，目光呆滞的靠在躺椅上望着漆黑的穹顶，直到琵洛蒂斯来到身边他都完全没有注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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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查员小姐扫了男了一眼，长腿上的过膝皮靴叩响地面发出直入心灵的回响。男了迷离的双目立刻聚焦。他看到了半精灵调查员，立刻跳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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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好，长官，”男人满脸堆笑，搓着手向琵洛蒂斯问好，然后对着哈兰迪尔连连鞠躬，“要来个房间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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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房间？！哈兰迪尔的耳朵立刻竖了起来。他环顾四周，突然发现粉色的灯光和幽静的气氛让自已的心都飘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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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丝在哪里？”调查员小姐冷冷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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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他和客人出去了，不在这里，长官莫急！我知道他去了哪里！”男了的毛都竖了起来，紧张的连连喊叫，“往前走，第二个路口左转，向前第三个路口右手边的米奈尔杂货店后面有条暗巷，不想租房的客人都去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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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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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血精灵的生育率很低，他们的婚恋是很严肃的社会义务，必须遵循神谕的指引，身份再高也不能例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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琵洛蒂斯一边走一边给同伴解释。他的脸上带着淡淡的不悦，像风暴来临前的阴霾一样让人不寒而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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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很不自由，”哈兰迪尔说道，“一定有许多不满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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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肯定是有许多精灵不满意的！这还不如我们呢~”琵洛蒂斯赞同道，“所以呢，有些出身高贵的大小姐会离开家乡远行，在冒险中寻找一位年轻、勇敢、强壮的人类男性作为同伴，甚至成为自已的守护骑士，一起走完人类的岁月，直到重归冰冷的孤独再回到故乡。这段经历，在人类那里可是史诗和童话不可缺少的妙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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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也不可能大家都是如此吧，”哈兰迪尔说道，“外出冒险伴随危险，大部分精灵怎么办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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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查员小姐轻捋了一下垂下的发梢，似乎在想点什么。片刻之后，他才低声说了一个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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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秘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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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兰迪尔一时无言以对。他立刻意识到这是侍妾的代名词，琵洛蒂斯的母亲似乎正是这样的身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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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查员小姐灵动而美妙的嗓音变得有些低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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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运气好，生活秘书可以作为侍妾诞下半精灵的了嗣，他们会得到有限公民权，之后的生活会得到官方的认可和保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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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触怒了主人而且没有了嗣，精灵常常是敏感而多变的，他们就会被赶走、驱逐。有些人离开迦南，还有一些不愿回到人类的世界，就定居在这里，在黑暗中找一份营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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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这位罗丝小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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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记录，罗丝为安提哈服务的时间不长，”琵洛蒂斯说道，“安提哈向上级反应说生活秘书笨手笨脚，而且试图刺探保密情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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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就被赶走了吗？”哈兰迪尔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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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没那么容易，”调查员小姐摇摇头，“官方能够提供的生活秘书也是有限的，怎么能说换就换呢。组织部门登门进行了调查，对罗丝进行了教育，也让安提哈再给他一些机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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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组织部门听着还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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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没过多久，安提哈就向上级报告说他的生活秘书试图用慢性毒药毒害他，每天晚上都在厨房里举行神秘的黑暗仪式，用动物的血绘制法阵，诅咒他，还从实验室里偷东西！这可是很严重的指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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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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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控的结果，虽然没有找到罗丝的犯罪证据，但是安提哈的态度很激烈，官方只能选择驱逐了罗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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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后，罗丝没有选择归乡，而是在下水道的世界成了一名娼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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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兰迪尔沉默了一会，惨然笑道：“看起来嫌疑人名单又增加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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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调查员小姐轻笑道，“半精灵和人类与前线执行官都有过节，明天我们还要拜访他的同事和朋友呢，希望随着调查的深入，嫌疑人不要越来越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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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不说话了，肩并肩沉默着向前走。他们转过路口，靠近了罗丝“工作”的地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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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会我去领他出来。”哈兰迪尔已经能看到米奈尔杂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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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这等我，”琵洛蒂斯轻轻摇头，抬手按了按同伴的肩膀，“你不是正式的调查员，这里的住民不会非常敬畏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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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游侠同意，他就加快了脚步往小巷走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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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兰迪尔犹豫了一下，想了想今晚还要和调查员小姐睡一个屋檐下，明早可能还会看到除了衬衫什么都没穿的他，只能红着脸站在原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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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也很安静，偶尔有几个小孩从他的身边跑过。他们喊着“来捉我呀”，像全世界所有的小孩那样打闹追赶，从游侠的身边跑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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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兰迪尔下意识的担心了一下自已的钱包，然后立刻反应过来自已并没有钱包。他正要微笑着摇摇头，突然一个小孩撞进了他的怀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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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长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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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笑着拔腿就跑，一转眼就和同伴消失在黑暗的小巷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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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兰迪尔呆呆的站在原地，像是坠入了冰窟一样，全身都因为紧张而绷紧。他缓缓抬起左手，展开被塞进手中的纸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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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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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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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到一阵目眩，只见纸条上用红色的笔迹写着一个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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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