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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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红梅三两下把床铺叠得齐整，</p>

随后悄悄攥着那张白帕子退了出来。</p>

待和老太太走到那无人处时，她立马一脸愤怒。</p>

“都说会咬人的兔子不叫，妈，你仔细看看，这小姑娘，早就不清白了……”</p>

那洁白的帕子被顾母翻来覆去的摩挲。</p>

半响，她脸色变得很难看，甚至有些隐忍的薄怒，“这……这苏家！我现在就去找你弟问清楚！”</p>

……</p>

顾家背靠深山，山中有不少核桃树，一大清早的，王桂芬就拖着苏见山去后山溜弯了，此刻院里出奇的寂静，苏念念刚把麻花辫编好，就听见外面有流水声。</p>

她探头往窗外张望。</p>

发现是顾知野拎着水桶往缸里倒水，动作间，他整个胳膊肌肉隆起，结实有力，下一秒，对方攥住衣摆处，抬手竟把衣裳脱掉了，露出汗涔涔的胸膛。</p>

这暴露狂！</p>

苏念念‘砰’的一声把窗户给摔上，骤然的响动惊得顾知野抬眸，他擦汗的动作微顿，半响，干脆把湿衣裳重新穿了回去，顾知野凸出的喉结滚了滚，拎起一瓢水顺着脖颈浇在了身上，带来阵阵清凉。</p>

身后传来压抑着兴奋的喊声。</p>

“知野，妈让你进屋，有话和你说。”</p>

顾知野眼皮半阖：“知道了。”</p>

刚踏进老屋，</p>

一张雪白帕子劈头盖脸的砸了过来，顾知野一手攥住，尖锐喉结滚动：“谢谢妈。”</p>

就苏念念那娇气的做派，确实还差一张新帕子，这柔软度，用来洗脸刚好合适。</p>

顾知野干脆利索的把帕子揣进兜里。</p>

坐在床边的顾母险些被小儿子的动作气得吐出血来，她额角青筋跳了跳，压低嗓音问：“昨晚……你老实告诉我，年年那丫头是不是早被破了身子？</p>

其实她那脸，妈早该想到的，哪儿能真就老实等你回来娶？！可这口气我怎么都咽不下去，我儿子堂堂一个军官，竟要捡别人……晦气啊！”</p>

顾知野反应过来：“你说昨晚？”</p>

“你都弄得她腰疼了还没见红，肯定不是第一次了……”</p>

“昨晚什么都没发生。”顾知野实在没想到，一大清早的，母亲竟揪着这种事不放，还为此给苏念念定了罪，不知怎的，顾知野气息微不可察的乱了：“连着开了两天两夜的车，我沾床就睡。”</p>

“不是她的问题？”</p>

“不是。”</p>

“那你……”顾母的眼神狐疑的往下瞥。</p>

“我是个正常的男人，不是畜牲。”</p>

顾知野撩起眼皮，漆黑的瞳仁里有着一抹薄薄的愠怒，像被侵犯了领地的雄狮，初露爪牙。</p>

……</p>

因顾知野的假期有限，连回娘家省亲的程序都省略了，王桂芬对这个孙女婿是满意得不得了，她不愿孙女再回到向阳村受那些窝囊气，干脆顺着顾母的意思，把苏念念给留了下来。</p>

一向感情内敛的老太太此刻眼眶含泪。</p>

“念念，不要怨奶奶，你不适合待在农村，这门婚事，已经是奶奶能给你最好的补偿，一百块彩礼，你自个儿收着，用在正确的地方……你养父母家，不是好去处，照顾病人虽苦了点，但你婆母是个好人，她的身子骨大家看在眼里，没多少好日子了，将来知野念着你的好，迟早让你随军……”</p>

苏见山守在拐角处，热得直扯衣领。</p>

烈日炎炎下，苏念念清灵的眼眸带着光，亮得像缀了星河，“可他们想要的是陈年年……”</p>

“呸——！别提那笨蛋玩意儿！”王桂芬粗粝的手攥紧了孙女白嫩的指腹，她撇撇嘴，认真道：“你比那孩子好一万倍，在卫生所的时候奶奶亲耳听到的，不会的你能学，你办法总比困难多！</p>

况且，男人都是知冷知热的，只要你让他在炕上舒坦了，就能把对方的心拴得死死的，身份根本不重要……”</p>

“奶，我不想随军，我想参军……”</p>

“……”</p>

周围又是一阵死寂。</p>

片刻后，王桂芬忍不住小声反驳：“这件事和你男人商量去。”</p>

言罢，王桂芬招了招手，让兄妹俩说了两句话后，就匆匆上了吉普车，由顾知野送他们去镇上的车站坐长途客运。</p>

苏念念站在原地，目送着奶奶和亲哥离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