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埋尸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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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期待着包斩继续往下说，然而包斩停顿了一下，表示自己没有证据，只是推理和猜测，四街局长拍着大腿喊道：“别卖关子了，凶手是谁？”</p>

包斩在黑板上画了一个简易的时间轴，按照时间顺序，把三起凶杀案件中的线索都对应上去，一些词语被他分门别类地写了上去，例如手机号码、下雨、尸体失踪、雨衣、熟悉地形、凶杀现场等。大家发现主要共同点有两处，一、没有发现尸体；二、凶手穿着雨衣。</p>

包斩提示道：“还有第三个共同点，我们都忽略了。”</p>

四街局长说：“什么？”</p>

包斩说道：“三起命案发生时都下着雨，但是三位死者都没有穿雨衣，也没带伞！水塔腐尸案和会计被害案，没有找到凶杀现场的原因是——凶杀现场是在不断移动的。</p>

“凶手穿着雨衣是为了掩饰身份，但这也恰好暴露了他的身份，三起命案都发生在雨天，三个死者都没有带雨具，而转移尸体需要车辆运输，那么凶手的身份是什么呢？”</p>

梁教授说：“司机。”</p>

包斩说：“是的，死者金葵离开桑拿城时正下着大雨，烟草局会计去银行取钱时也下着大雨，如果你是他们，你会怎么做呢？”</p>

四街局长挠挠头，回答不上来。</p>

苏眉说：“下雨的话，我会打车。”</p>

包斩说：“没错，凶手很可能是一名出租车司机，三名受害者都没有带雨具，上了他的车，就走上了不归路，我想提示大家的是——三锤的父亲正好是一名出租车司机。”</p>

四街局长：“把这家伙抓起来，审一下，给他吃点苦头，是不是他干的，肯定就招了。”</p>

梁教授：“如果他不是凶手，是无辜的呢？”</p>

四街局长：“哪能管那么多，警察办案，谁能保证百分百抓对人。”</p>

梁教授：“没有证据，不能抓人。”</p>

苏眉通过技术手段调取了三锤的父亲户籍档案里的照片，还获得了驾驶证照片，与监控录像进行比对，结果大失所望。驾驶证照片显示三锤的父亲是一个中年胖子，而监控录像中穿雨衣的那个人身材偏瘦，很明显是两个人。</p>

四街局长坚持要把三锤的父亲抓来审问，但梁教授认为没有证据直接表明他就是杀人凶手。场面有点僵持不下，最终四街局长做出妥协，同意让特案组先去三锤家调查一下，发现证据后再行抓捕。</p>

特案组四人驱车出发，按照户籍地址，找到了三锤家。他们将车停在远处，打算以租车为借口去三锤家。三锤家是在一个破旧的居民小区里的一楼，有个小院，门虚掩着，院里有一株葡萄树，绿叶中垂着一串串紫色的葡萄，滴着雨水。</p>

门口停着一辆出租车，车门锁着，看不出里面有什么异常。</p>

四人径直走进小院，画龙喊道：“有人吗？我们想租车。”</p>

苏眉推着轮椅上的梁教授，包斩观察着小院，葡萄树下，可以很明显地看到有挖掘过的痕迹，松动的土和周围的土颜色不一样。</p>

包斩把食指竖在嘴边，说：“嘘。”示意大家别动。</p>

他从墙角找到一把铁锹，在葡萄树下掘了两下——土里赫然露出一个人的袖子，看来这里埋着尸体。</p>

四个人的心都怦怦直跳，他们用眼神交流着是立即实施抓捕还是通知四街警方。</p>

正在这时，屋门打开了，一个体形偏瘦的人冲到院里，画龙意识到那人想跑就迎了上去。那人举起手里的东西——一把射钉枪，二话不说，对着画龙的头部就扣动了扳机。画龙看到那人目露杀机，也来不及拔枪，甚至没有时间躲闪，危急之中，他用手堵住了射钉枪口。一枚钉子射了进去，穿透手掌，手背上露着钉子的尖，鲜血立刻流了出来，画龙疼得蹲下身子。那人看到苏眉推着轮椅上的梁教授，抢步上前，对着梁教授的胸口又开了一枪，然后他用力撞开包斩，仓皇夺门而逃。</p>

这突然的变故把包斩和苏眉都吓呆了，仅仅不到一分钟的时间，画龙和梁教授两人中枪，画龙没有生命危险，但是梁教授的伤势在胸口，正对着心脏，钉子射入，必死无疑。</p>

包斩惊慌失措地喊道：“小眉，赶快叫救护车，通知四街分局来现场，我去追那家伙。”</p>

包斩冲出院门，那人已经发动起出租车，以奇快的速度驶出了小区。包斩不会开车，画龙手掌受伤也无法驾驶，包斩追到小区门外，眼睁睁地看着那人越行越远。</p>

他垂头丧气，心里非常担心梁教授的安危，这时，一辆出租车在他身边停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