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 离开部落、迷入昆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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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外足有半里地的草丛中，一个哈萨克打扮的汉人少女面容凄苦的看着逐渐进入部落的小夫妻两人，直到再也看不见，这才调转马头，一步三回头的向南方走去。

邓枫两人已经奔出了里开外，近距离看着很大的哈萨克部落此时变成了遥远的小村庄，冲在最前面的也换成了雅丽仙——说起来好笑，邓枫的骑术就是和雅丽仙相比都差了最少两条街，原本先一步出发的他现在只能跟在后面吃灰。又奔跑了数里，哈萨克人交代的那条向东的小河已经近在咫尺，雅丽仙突然驻马，人也普通一声翻在地上，坐在草丛中失声痛哭起来。

邓枫翻身下马，把所有马匹赶到河边饮水，这才俯下身子抱住雅丽仙，“哭吧，哭出来就好受多了。”雅丽仙哭的声音更大了。

半晌，她才从邓枫怀里抬起头，“其实，我真的想把阿曼也带出来，哪怕被你卖出去为奴为婢，也好过在部落里过一天算一天。可是我那天晚上和她说了，她不愿意，一心想跟着苏普。”

“卖了？你还是跟着我，老老实实做我的小爱奴好了，想那些有的没的干什么。”说话间，他顺手再次把雅丽仙抱紧。对于这一点，邓枫也很无奈，毕竟人各有志，他又不能强行把阿曼打晕拖走，只能装傻充楞转移话题，尽量让雅丽仙好受点。

雅丽仙自然也意识到这一点，抬起梨花带雨的俏脸翻了个好看的白眼之后就不再说话，只是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站起身远远看着部落的方向，久久不语。过来半天，她才重新看着邓枫，“公子，你喜欢草原吗？”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这是草原的美丽与富饶，但这不属于我们汉人，我们也没兴趣管这些。千百年来，我们汉人经历了不知道多少草原邻居，从东胡、林胡，到匈奴、突厥，再到鲜卑、羯、氐、羌，最后是契丹、女真和蒙古，他们中的大部分都已经只能在史书中找到一个名字，只有我们汉人，依然屹立在这片广袤的土地上，继续我们自己的文明。所以，我不喜欢草原，一点都不喜欢。”邓枫长舒一口气，看着一眼望不到他的碧绿色有感而发。

雅丽仙有些听不大明白，但她至少了解了邓枫对草原的态度，这才松了一口气，语气却说不出的苦涩，“不管你信不信，公子，我也不喜欢这种生活，从清醒记事那天起，就能一眼看到自己生命的终结。每次商队来部落，我都羡慕他们，穿着、吃食、谈吐，羡慕他们的一切，我甚至不止一次想过跟在他们身后离开部落，但最终没敢做，因为草原就是为骑兵准备的，草原的部落里永远不会缺少骑兵。”

“相信我，姐姐，我保证你这辈子都不会为了今天的决定后悔。”邓枫用力把雅丽仙搂紧，动情的说道。

“我相信公子。”雅丽仙轻轻的从邓枫怀里挣脱出来，终于恢复了那个哈萨克部落第一美女、第一夫人的气质，“也会一生一世唯公子之命是从。”

两人修整之后，就沿着河道向东驰骋。

开始的时候，两人心中充满对新生活的向往，河道也水量充沛，周围水草丰盛，没有任何问题。晚上、甚至白天，只要兴致来了，都会很高兴的做一下喜闻乐见的消遣。

但在整整奔驰了天、眼看着河道逐渐在越来越稀疏的草地上消失的时候，两人终于意识到不对劲。

“雅丽仙，你们部落周围有几条河？”

“这是唯一的一条，就是这个啊！”

“我记得，车尔库不是说，沿着河道向东，走不了几天就是吐鲁番城，就有汉人的商队吗？”

“额，来部落的汉人商队是这么说的。”

“汉人商队说的？你们没有去过吗？”

“从来没有”雅丽仙彻底慌了。

此时，从部落离开时带的补给品已经消耗完毕；原本光彩照人的两人也已经灰头土脸，因为河道的消失，两人没有地方补给洗漱了；甚至六匹战马都已经有了疲态，不复一开始时的神骏。

邓枫再也顾不上隐藏，在雅丽仙难以置信的眼神中，从手镯取出大量补给。然后就依靠这些补给，两人继续沿着每天早上太阳升起的方向继续前行，环境越来越差，逐渐变得只剩下戈壁沙漠，两人只好沿着戈壁边缘前进，方向也逐渐偏南。为了体恤马力，两人再也不做策马狂奔的事情，甚至连晚上大家都喜欢的运动都没了兴致。

就这样，整整一个月之后，环境终于开始改善，甚至已经远远看到了一座高耸入云的山脉。又走了两天，终于进入了一座规模不小的小镇。

一头钻进镇上最好的客栈，两人顾不上形象的惊世骇俗，直接包了一个小院，把四匹马（另外两匹累死了）交给小二，反复强调喂最好的马料；又要了足够的热水，一起痛痛快快的洗了个一个多月来第一次热水澡，然后吃饱喝足倒头就睡。

邓枫再次醒来已经是次日，还是被窗户上照进来的阳光刺醒。温柔的叫醒了旁边还在呼呼大睡的雅丽仙，简单洗漱之后才发现衣服都不够。邓枫只好穿上脏兮兮的衣服，让雅丽仙留在客栈，自己在小二的指点下到服装店买了几套最好的衣服回来换上，换衣服之前免不了再洗一次澡。又向小二叫了一堆好吃的——两人吃了一个月各种速食品、饼干、纯净水，都快憋疯了——狼吞虎咽补充完毕，出门时已经是当天过午了。

“小二，这里是哪里地界？”终于完全恢复、满血满状态复活的邓枫总算找到机会，了解一下当前的情况。

“客官，小的也说不太清楚，过路的客官们都说，这里是青海地界。”小二面容恭谨的回答，眼光不是从邓枫身边立着的长刀上闪过。

“嗯？”邓枫意识到不对劲，“现在是什么日子？”

“今天是八月初三，客官。”

“那边的高山是什么山？”

“最近的山头小的知道，我们都叫它南头山，再向里说不清，不过，客官们都说，这是昆仑山！”

“什么？”邓枫瞬间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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