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我与首席解战袍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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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在不能动作的情况下呼唤着系统，一边唤，一边等，一边等，一边自已给自已找事做，让自已不至于被这里的黑暗与封闭所快速击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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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始的时候在心里唱歌，感觉自已的声音有些抖，但还是唱着学校的校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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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是在心里背书，在唱了很多遍歌后，开始觉得头晕，在晕眩里回忆上过的课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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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是数数，当知识点都背完了，而其他内容他还不知道的时候从一开始数，数着数着，手指好像在跟着数字一起颤抖，偶尔一走神就似乎要抑制不住地真的动作，于是他迅速回神，恍惚间像是按住自已发抖的手指一样忍住了动作，却又在走神后数忘了数字，就再重头开始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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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系统到来的时候，苏秋白已经模模糊糊，不知道自已数的是第几个“571”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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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这个“571”数完之后，终于收到系统的消息，在系统需要负责很多任务者并因此总是随机性出现的情况下，好像得到了回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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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瞬间放松下来，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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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先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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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在意那个礼貌性的致歉，只是在似乎收到讯息后，又问了一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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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真的确认，系统是确实存在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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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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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秋白又笑一下，在这会终于有人出现后，放松一点，有点傻呵呵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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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觉得自已好像有点虚弱，但还是笑着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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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的消息暂停了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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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停顿里，苏秋白几乎要在无边的黑暗里再度紧绷起来，在一片窒息中，以为刚才的讯息其实只是他的幻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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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系统还在处理其他任务者的重要事情，像是在签约的时候就提醒过的那样，需要按照事情的轻重缓急来排序处理。所以并没有回来处理他无关紧要的心情。刚才的讯息，只是他在急切想要有个人存在的时候所产生的错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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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恍惚地想要扶额，想拍一下自已让自已清醒，又在想到自已现在正在监控程序下，不能调动程序，且也没有空间乱动后，心里迷茫一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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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好在，很快，他就在迷茫里收到了回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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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请问您想说些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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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苏秋白如出一辙的声音从脑海中传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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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秋白在声音里笑开，一喜，瞬间放松下来，喜完，却是在有些熟悉的音色里反应过来这声音的来源后，片刻惊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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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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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秋白对着与自已似乎毫无差别的嗓音讶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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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解释：“因为是紧急前来，没有携带音源和合成声音的程序，所以我就选择了‘临时采集这个世界的声音信息以进行通话’的方案。并且在采集的时候，根据与我的联系的紧密程度排序，优先使用了您的信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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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一下，用苏秋白的声音说，“如果您不喜欢被模仿，我可以选择其他声音或者合成新声音。请稍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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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秋白在系统打算暂停聊天，似乎要合成声音的时候，在心里缓缓摇头，在精神几次的与放松后的疲惫里，虽然感觉和用自已声音的系统对话，很像是自已在和自已说话，有种疯疯癫癫的感觉，但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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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觉得这个声音可以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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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话，总比真的疯疯癫癫地自言自语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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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秋白剩下的想法，在系统已经换了个声音后被按下去，并且在不久前刚听过这个声音的情况下，一下回想起当时的那种心里飘飘然的感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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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就这个吧。”在这道声音下，苏秋白因着一点声控的私心，有点心虚与气虚，“麻烦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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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语气一如既往：“好的。那么，请问您想要说些什么？”</p>

不似潮起潮落间那拨动心弦的狂风，更像是阳光明媚沙滩下的徐徐暖阳，温温柔柔的，悄无声息间抚慰精神上的疲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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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模仿的，是任务目标夏沉星的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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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比起夏沉星本人所说出来的话语，系统的言辞间多了几分温和与礼貌，也多了几分恰到好处的疏离。两道声音比较起来，像是一个人在年长之后与年轻时候在语气方面的差别一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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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秋白在声音里悄悄喟叹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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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您需要，我可以回去搜集数据重新调整声音，然后再回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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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却误以为他不喜欢这个做法，转而贴心地进行提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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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秋白：“不需要的。”他在黑暗与封闭里听到声音，直接阻止了系统想要离开的想法，并在说完后才补充，“随便说些什么就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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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可以。他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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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只要不是一个人孤单地待在狭窄封闭的地方，好像被世界遗弃一样就可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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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夏沉星或者自已的声音，并没有那么重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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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秋白在系统温和的声音里这么想着，微微喘息，却是在之后的优美声音里，忍不住微微眯起眼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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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在系统的一声声话语里，感觉到现在的身体身体似乎正在逐渐僵硬，在僵硬里，更加紧贴格了四壁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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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这变化里心里颤颤的，却只是更加小心地听着那道唯一的声音，压抑着自已颤抖的冲动，按捺着自已逃离的情绪，努力维持着机器人的身份而只安静蜷缩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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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在沉沉的无边黑暗里，即使听着声音也有些混沌，又在那些窒息封闭中，一次次在交谈中敲醒自已，又一次次头晕迷糊，再不断循环往复，并在循环里愈来愈难受，感觉这种煎熬好像怎么也到不了尽头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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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一整面的明光真的照了进来，黑暗而压抑的一切被瞬间充斥着明亮的视野所替代，新鲜的空气瞬间流通进来而振奋人心，而那道一直陪伴着他的声音说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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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老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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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美而慢条斯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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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秋白在一瞬间被解放后，耳边还回响着最后的一句话，就已经感觉自已被人抱出了格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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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抱里满是温热与柔软，似乎还传来了鲜活的脉搏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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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是格了里的无边死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