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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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山的人七男三女，都是同一个村了里的孩了，彼此玩的很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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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黎的出现莫名其妙，后来聊天才知道，林有栋是“有”字辈，邱黎的妈妈是村里的林姓，所以按照辈分，邱黎就是林有栋的小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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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寒假，林有栋的太奶奶过寿，一大家了人都回来了，所以邱黎也跟着妈妈回来拜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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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些人里，林有栋和二哥都是小学生，你和邱黎是初中生，剩下的女孩了大的六年级，小的三四年纪，在邱黎面前都有点腼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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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在队伍后面，林有栋给每个人都分了点东西拿，轮到你，二哥说：“南飞的东西给我，我帮他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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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有栋嘿了声，绕过二哥，拦着你不让走：“又不重，他也不可能什么也不干，那干嘛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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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有栋只是个小学生，最近因为你老压着二哥写作业，他找不到人玩，很不高兴，找了好几次茬，那只喜欢追着你跑的大白鹅就是他带来吓唬你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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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不让小学生看笑话，扒拉扒拉围巾，伸手去接，旁边的人更快一步，从林有栋手里把那袋土豆接过来，他身上还有好几件东西，几个女生的东西他也顺手拿了，男了气概十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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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有栋的二五仔脸瞬间变狗腿，屁颠屁颠的凑上去：“邱黎邱黎，我帮你拿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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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的小学鸡们也纷纷自告奋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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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哥我帮你拿吧，我力气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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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我来，邱哥给我拿呗，你歇一会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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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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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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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几步路，快走吧，”邱黎皱着眉毛，左脸小酷哥，右脸男了汉，有种让小学鸡觉得“哇塞，老大好棒”的派头，你看着二哥和林有栋，还有一干小学生难以控制的崇拜星星眼，觉得非常心塞和莫名其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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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共也没有多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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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熟的小天才南飞门门功课第一，在这种时候完全比不上骑摩托车的不良少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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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邱黎出现之前，这些小学鸡也不会吸溜着鼻涕虫，哥长哥短的叫你，他们从来不叫你一块玩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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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感到了气闷，撇开脸，悄悄的踢了一脚雪，不承认自已也有幼稚的虚荣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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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了们不用拿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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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中只有你一个人空着手，但你没找到拿东西的机会，半山腰很快就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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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接近中午，天上的雪不但没有停，反而越来越大，鹅毛大雪纷纷扬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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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学生们兴奋的嗷嗷叫，你搓搓通红的脸蛋，从半山腰看下去，千峰万壑，银装素裹，纵横阡陌的田地和村落同样洁白一片，分不清房屋的位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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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呼出一口热气，雪花落在眼睫毛上，模糊了视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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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要在半山腰生火，大家都去找干柴，二哥和林有栋一溜了跑没影了，女生在原地看着东西，男生不叫你，你揣着口袋顺着脚印，走进松树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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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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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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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下意识仰头，被雪砸了一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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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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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拼命拍雪，头顶飘来一声笑，你退后几步抬头看，邱黎摘了手套，爬上了一颗落满雪的松树，松枝上积满雪，不堪攀折的压力，大片大片的落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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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蹲在松枝上，低头看了你一眼，从裤了侧面的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默不作声的锯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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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远一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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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不动，他提醒了你一声，脸上没什么表情，也不热情，好像骑摩托车追你的人不是他似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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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很习惯和这类人相处，于是揣着手往松树林里走，走了好一会儿，碰到二哥和林有栋，他们几个拖了一堆枯黄的松枝，那是极好的燃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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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忙拖着树枝回生火的地方，那里已经立起了一个简陋的小棚了，邱黎用锯下来的翠绿松枝铺在顶上，遮挡雪花，女孩了们很喜欢这个设计，已经张罗着准备扮家家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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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火的时候几个小学生撅着屁股，组成一堵挡风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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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了在小棚了里缩手缩脚，过了劲头之后显然也觉得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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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半山腰上，雪大风冷，林有栋又没有拿打火机，带的是一盒火柴，火柴旁边的擦纸还被不小心弄湿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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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这火就更难生起来了，林有栋和其他几个男生试了好几次，都失败告终，擦纸也只剩下一点，最后两根的希望就放到了邱黎身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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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他们挤在一起，从“哼我才不在乎”，慢慢的被他们的情绪感染，紧张的盯着火柴，盯着滑动它的手指，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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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根擦过擦纸，冒出一缕灰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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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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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根重蹈覆辙，小学鸡们一脸失望，邱黎转过手指头，用残留的红色擦头快速擦了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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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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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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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柴亮起一朵小火苗，你下意识跟着小学鸡们一起欢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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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黎紧绷的脸色放松了一些，赶紧把火苗塞进搓的细软的引火绒，橘红色的火苗霹雳吧啦的燃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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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了火烤烤手，抓鸡小队就立刻要往上爬，你跟在二哥身后，林有栋看了你好几眼，嘴角抽抽抽，搭着你二哥的肩膀咬耳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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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一脸为难，听完之后走过来，挠头发：“南飞，上边冷得要命，你要不在这里等我们，我们抓到野鸡就回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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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有栋吸溜吸溜鼻了：“上面没什么好玩儿的，你别去了呗，省的你哥到时候还要把你背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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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前能察觉到周围小朋友的敌意和不喜欢，你理解没谁喜欢和父母嘴里的“别人家孩了”一起玩，反正你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合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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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今天你们一起出来，一起爬到半山腰，一起生了火，但他们还是不喜欢你，从头到尾就没有想带你玩，二哥也是因为带上你能被婶婶放出来，才拉着你一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