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物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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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这京中不是才开了恩科，却也有一件奇事，你们猜猜，谁是今次乡试的头名？”</p>

苏妙伊一听是科举那档子事，自然而然想起了中过状元的王大人，家中可是有个极为能读书作文的儿子，在京中的公子哥中，也算排得上名号。</p>

王简这个可不是贾宝玉那等纨绔名号而是实打实的美名。</p>

“可是王大人家的那一位，年纪倒是比你当年还小呢？”苏妙伊说到，毕竟当年林瑾在江南，十六岁得了解元，若是王简中了，那便是十五岁得解元，在读书人中也算得上少年英才了。</p>

黛玉知道他兄长的性子，若是王简，便也算不得什么奇事了，忽得想到敬王世子也在国子监中读书，早前闲话的时候，哥哥似乎提过一嘴。</p>

说是那小殿下被圣上给坑弄了，倒是不参加乡试也不成了。</p>

那时黛玉还问，这殿下没有考过童生，没中秀才，怎么能去参加乡试？</p>

林瑾当下还笑黛玉天真，这小殿下是皇室血脉，愿意同一般读书人一样去考科举，便也是读书人与有荣焉了，他能不能参加乡试，不过是圣上一句话的事，若是圣上愿意，要这弟弟直接参加会试也是使得的。</p>

故而黛玉却和嫂嫂的猜测不同，微微一笑问在那故弄玄虚的林瑾道。</p>

“瞧哥哥这装神弄鬼的模样，此番京中乡试，解元可是敬王府的世子殿下？”</p>

林瑾见妹妹一猜就中了，自是要吹捧一番。“还是我们家玉儿机敏，一猜便准了！”</p>

“呀！怎么会是这一位，也不知王大人家儿子名次如何，这两人年纪也不大吧？”苏妙伊也惊讶了，这小殿下，怕也只有十几岁的样子。</p>

林瑾点点头，他在这方面倒是豁达，也对事不对人，倒是乐见英才辈出，笑道。“这两人倒是都还未满十六，比我当年还小，这王大人家的儿子，却是考了第二。”</p>

“只可惜，头名是这般人物，就算第二已是个极好的名次，却也要被人抢了风头。”</p>

苏妙伊可是个爱恨分明的，早知王简的那一番小动作，就更看不上这个人，知道王家的儿子被人压了一头，竟是生出一丝快意，又对丈夫道。</p>

“你且让父亲也将这二人的文章弄来，叫我与玉儿品评一番，可比得上你当年？”</p>

林瑾听妻子这么说，便也答到。“我早已送了信去，想来不用我们去找父亲要，若是父亲得了这文章，总也会给咱们送来的。”</p>

不得不说林瑾还是极为了解自己的父亲林如海，第二日林家的信使就送了这一年乡试的前十甲的文章来。</p>

就说京城之中，当下乡试张榜已是过了好几日，但是关于此番考试的议论却依旧不曾散去。</p>

国子监才又新来了个编修，年纪三十上下，平日就是话多，今日又念叨起来。</p>

“我是怎么也想不到，头名竟然是世子！敬王府的世子殿下！王大人家的公子，排在第二……”</p>

毕竟这个编修，早前押注的时候，押的也不是这二人，但就论学业而言，一直努力进学的王简，家中有个状元父亲，总也不该被去年才正儿八经治学的世子殿下压一头才是。</p>

另一人附和到：“这又有什么奇怪的，毕竟人家是世子……”</p>

这时候忽得从书架背后走出一人来，原是国子监中负责教学的博士，一看胡须便知这老学究有些资历了，二人本以为没人，说话便也不太将就，当下连忙闭了嘴。</p>

那白胡子博士严肃说到：“你给我将嘴巴闭严实了，阅卷之时，所有文章都是重新誊抄一遍，你以为那些考官看了，能从字迹知道谁是谁？况且这世子殿下在国子监中，本也排得上名目，那文章你们可看了？你们十几岁时，写的这样好？”</p>

老头子说完，已是气得吹胡子瞪眼，倒是将二人吓得唯唯诺诺，只能弓着身子认错。</p>

却说王简这边，虽是得了第二，若是换到旁人家早就摆了流水席庆贺了，可当下的解元与他同龄，正经念书的日子还比不得他，心中当然不服气。</p>

王简待了几日，才接受这个事实，拿了文章虚心请教国子监中的老学究。“不知学生的文章，差在何处？”</p>

老博士有些踟蹰，其实在他看来，王简这文章，与世子殿下那一篇，实在是不相上下，若是叫他来品评，恐怕会将王简的文章列在头名，而世子殿下的次之。</p>

可这老先生也是心中有数，他这等在书院中教书的见地，怕是比不得御驾身边的重臣，故而真诚的建议王简，皱了皱眉头，说道。</p>

“这个……莫不如你去问问你父亲，抑或是林大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