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闯荡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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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赶紧收起了得瑟的姿势，拿起晗晗送的水杯狂喝两口，不服气的说“我看起来有那么虚吗？不会吧？”

“好女费男，少给我装，对了，”她好像是来说正事的，“言哥，电商部那边通知咱们了，她们愿赌服输，答应和我们做实时数据对接，你成功了！”

言西从抽屉里拿出字节跳动马大姐的名片，对晗晗说“你联系这个人，让她给我们提供一些实时数据建模的技术支持。”

外包合作商，就是拿来干这些事的。

晗晗双手接过名片，瞧了瞧，然后放到手机背面，捏在手里，继续说“还有个事。

咱处跟旷视合作的智能门店项目马上要试点了，需要出趟差。

庞处让我跟樊妈去盯着，我在想。

那个，那个……

能不能邀请你跟我们一块儿过去呀？

没有男人保护的话，我们两个女生有点不太敢去。”

她嘟起嘴，把脸憋得红彤彤的，瞪着大眼睛等他答复。

其实首次试点这种事，的确需要重视，一般都会派个处级干部带队去分中心亲自督导。

处里符合条件的，除了庞处就剩他。

而他跟晗晗的暧昧关系，别说庞处了，就连整个公司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这种情况下，庞处怎么敢带队出差？

所以萌萌大叔庞处根本没提处级带队的事，把决定权间接给到言西。

他要是愿意去，这就叫顺水人情。

他要是不愿去，也不至于把自己坑里面。

别以为出差都是简单的坐个飞机火车来来回回，跟下级聊聊天、开开会。

里面的坑多着呢。

首先，异性同行出差就是个职场敏感话题。

如果出差的异性之间平时关系就不错，那肯定会传谣说是借出差之机偷偷幽会。

而且公司里确实有人这么干过。

如果两人平时关系一般，但因为不得不同行同住，旅途里、饭局中自然就肝胆相照。

如此一来，差旅结束之后，两人的革命友谊一般都会升温。

于是又会出现谣言，说两人肯定出差的时候好上了，不然为什么突然关系就变好了。

所以在大家眼中，一起出差的异性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男女苟且之事。

无论两人多么干净，总会有人在背后偷偷恶意揣测。

公司里的人，不就是靠这些虚无缥缈的八卦填补精神空缺么？

除了绯闻风险，还有道德风险。

总公司到分中心指导工作，不论职位高低，一律是称总公司领导。

就算是行政级别副厅级的分中心一把手，见到总公司到访的小职员，也得恭恭敬敬的喊一声领导好。

这是规矩，这叫做旗帜鲜明讲政治。

想陪好领导的视察工作，就要全方位的陪！

早些时候，吃喝玩送，一个都不能少。

吃是吃当地特色，别看国家政策规定了很多东西不准吃，实际上，甭管几级保护动物，分中心都有办法给弄过来炖上。

喝是喝大酒，必须喝好，必须喝多，一半的工作都要在酒桌上落实。

不给总公司的领导喝到桌子下面，这地主之谊就算没有到位。

玩是玩当地特色旅游项目，东北就搓澡、打猎、滑雪，东南就爬山、海钓、高尔夫，西北西南全是a景区，看都看不完。

送是送昂贵的特产纪念品，产珠宝玉器的就送宝石，产茶的就送最贵最稀有的一叶两芽，甚至一叶一芽，文化古都就送名家字画，只有想不到，没有送不出。

出一趟差，不管事情办得如何，民必须劳，财必须伤，然后再想办法找点好看的指标，体现这趟折腾是值得的。

还好这几年从严治党，严整出差制度，把吃喝玩送都重新做了限制，情况改善很多。

但想一下子根除得干干净净也不太可能，总会有些阳奉阴违。

而且最要命的，在于有些分中心动机不纯。

表面上乐呵呵陪笑陪玩陪吃喝，背地里全拿小本本记着呢。

上菜的时候说是鲫鱼，实际后厨搞的娃娃鱼。

去机场说是走绕城高速，实际刻意到景区穿了一下，留下景区过路费的证据。

到机场或火车站，硬塞个纸袋子，说什么不值钱的土特产，结果袋子里偷偷藏着卡片甚至是钱。

所以，总公司的同志还在返程路上的时候，一串确凿的证据就已经发到总部了。

分中心为什么要这么阴险？

呵呵，这就叫制衡！

总公司哪个部门敢让他们不爽，他们就拿这操作让那个部门的负责人扛大黑锅。

为什么有些分中心总能拿到优良的资源？真是他们业绩好么？

未必。

这些坑，庞处自然是不想碰的。

可是言西嘛，呵呵，他怕过谁？

“说吧，去哪儿出差，什么时候走，准备待几天？”他歪嘴一笑，带着小师妹闯荡江湖，岂不快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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