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咪咪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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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嘻嘻”笑的声音虽然在这种情况下显得沙哑恐怖，但布鲁斯能听出来，说话的绝对是个年龄不大的孩子。

想了想，他在又一声笑声传来后，张开嘴……用猫叫回应。

笑声卡顿了一瞬。

猫咪的声音不以是否成年为判断标准，也就是说……虽然内部是个人类的灵魂，但黑猫的叫声，真的很软。

……这也是他不喜欢叫的原因之一。

他又叫了几声，抬爪拍打着笼子，不知道这笼子是什么材质，似乎是特殊的金属。

好久后，他听到有人说：“……小猫咪？”

那声音居然距离他不太远，而且果然是个年轻的女孩子。

然后“黏湿”的脚步声向笼子所在的地方靠近，就像是有人脚踩在水泊上，布鲁斯谨慎地盯着那个方向，下意识弓起背——

脚步声一停，陌生的女孩仿佛感知到了什么。

布鲁斯的视线突然一黑，他感到头疼欲裂，动了动手掌，下意识坐起身。

一道劲风袭来，依旧是那“黏湿”的脚步声，只是女孩的速度从慢走变成了跑，一双枯瘦的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从贝娜的身体里滚出来——你是谁？！”

他从猫变成了人！

或者说，他的灵魂从猫的身体中离开，进入了一个陌生女孩体内。

布鲁斯反手制住了对方，这个跑过来的女孩似乎并不会什么战斗技巧，只会用力挣扎，但好歹拥有了人类身体，布鲁斯咳嗽了两声，问道：“这里是哪里？”

“究竟怎么回事？”

这句他一开始就想问出来的问题，如今脱离猫身，终于能够交谈了。

然而女孩却不回答他，只是无数次重复“从贝娜身体里滚开”，似乎是发现无法成功挣扎，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哈哈——哈哈

哈——”

她一边笑，一边哭。

这种状态和某个布鲁斯熟识的人非常相似，那就是……小丑。

布鲁斯沉默了会儿：“贝娜已经死了，对吗？”

他不需要对方回答，因为他正在使用这具身体，而且能感受得出来——身体已经死亡，但还没出现太严重的尸僵，证据是他的膝盖还能弯曲。

要是有光就好了……布鲁斯这么想。

就在这个想法流经脑海时，他突然本能地觉得，他可以制造光。

他放开了对方，摊开手——

他的掌心开始燃烧，却并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热量灼伤，因为热量来自于身体内部，而因此变成亮红色的掌心发出了不太明显的光芒……所有血肉与筋骨都因此变得半透明，正在怪笑的女孩停住了，借着微薄的光，她定定地看着布鲁斯。

……但布鲁斯智商正常，知道她是透过这张脸在看其他人，那个真正的，死去的“贝娜”。

“告诉我，”能感受得到这只手的热度，他用另一只手握住对方的肩膀，“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贝娜会死，你又为什么会在这里？”

“告诉你又有什么用，”唯一活着的女孩止住了笑，声音沙哑，“你又没办法让时间重来。”

布鲁斯定定地看着她，顺着记忆中的脚步声往前走，准确地撞到了仅到附身的这个女孩小腿高的笼子。

大约是因为一开始就没设想过要将关押对象放出来，笼子是没有门也没有锁的，但他伸手进去，准确地摸到了毛茸茸的触感。

手下的黑猫呼吸一起一伏，只是昏迷了，并没有死亡。

布鲁斯莫名松了口气。

静悄悄走到他身后的女孩突然说：“那是你的猫吗？”

“贝娜说……女巫应该有一只猫的。”

那是贝娜刚觉醒为变种人，而她也刚知道自己是女巫，姐妹两人窝在床上打闹，作为妹妹的贝娜说：“我们以后养一只猫吧。”

贝拉·贝蒂文说：“把猫给我，我告诉你发生了什么。”

布鲁斯皱眉，开口，可就在那个瞬间，突兀的爆炸声与振聋发聩的雷声同时响起，让他的声音

一时间湮灭在其他声音中。

就像是刚进入塔内时，无数雷霆从天而降。

*

朵勒抬头的瞬间差点被闪瞎，雷光劈下，但也因此，她能看清楚室内是什么样子。

圆形的巨塔内是绕塔身一周摆放的通天书架，密密麻麻的格子像蜂巢一样，有些放着书，有些没有。

她首先注意到的是在雷幕下被劈碎的灯——如果不是她瞬间记忆力优秀，怕是一眨眼就会忘记那儿曾经有一簇火光。

身后的洞正在修复，小精灵当然也没被雷霆给放过，但她是没什么血量的，不过是无数次溃散又无数次聚合而已。

得快点找到自己的猫了，伯尔曼绝对在赶回来，时间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