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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不知召卑职过来所为何事?”他不明所以地询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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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良,你跟我说说,北宁暗探的落脚点你究竟是如何得知的?”苍于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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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良先是一愣,然后淡淡答道:“一个线人,怎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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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苍于步步紧逼:“姓甚名谁,家住哪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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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良这才明白,这是在调查自已,他也不慌,将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出来。“十年前,我因为追查兵部泄密案捕获了一名悬剑司暗探,名叫苏木。对方经受不住酷刑就全招了,并供出了悬剑司的一个落脚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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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于对这件事儿还有点印象,据说苏木死在了狱中,而失窃的公函也找了回来。只是没想到,苏木已经被曹良策反,成为了曹良的线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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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个苏木是如何重新获得悬剑司的信任的?”左逸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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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良看向这个衣衫凌乱的青年,不知对方什么身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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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照左小友的问题,如实回答就是。”苍于吩咐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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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良又从头到尾打量一番左逸,然后不紧不慢地回答道:“悬剑司以为是自已的行动露出了马脚,所以并未往叛徒这方面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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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逸淡然一笑,心中不由升起了一丝鄙夷,都被人家查到家门口了,还浑然不知,真是一帮蠢货。但是转念一想,又有点不对,这个曹良所说的回答也不能全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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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锦衣卫带人去了苏木家中查看,但是没有找到什么人。此外,苏木可能出没的场所也搜索了一番,结果不尽相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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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度让苍于以为这个人是胡诌的,但是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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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儿到这就陷入了僵局,苏木的存在既不能呢被证实,也不能被证伪。曹良虽不至于马上被抓,但苏木如果长期不出现的话,他也逃脱不了干系。但如果说,曹良就是那个悬剑司暗探的话,倒是可以拖延不少时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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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众人一筹莫展的时候,左逸开口了:“曹大人!你跟苏木的接头方式是什么,多长时间联系一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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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众人也是睁大了眼睛,纷纷将目光投向了曹良。这也不能怪锦衣卫无能,毕竟他们没见过后世的间谍手段,对于这个行当的理解还没那么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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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良却一下了慌了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左逸这个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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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苏木此人就是他自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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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原本的“曹良”刚刚走马上任的时候,他已经被李代桃僵了,因为他查到了北宁暗探苏木。两人身形颇为相近,这也使得苏木升起了一股别样的心思,他不仅杀了原本的“曹良”,还杀了“曹良”的长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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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他将自已的漏洞一一补过,并彻底地成为了曹良本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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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时,也不应该再叫他曹良了,他是北宁悬剑司的暗探——苏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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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木一言不发,冷冷地看着左逸,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已蛰伏多年,竟被这么一个毛头小了找出了破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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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良!问你话呢。”苍于略显不满地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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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苏木犹豫两下,想了一套颇为蹩脚的说辞:“我每月十五都会到他家找他。”话虽如此,他已经在盘算,到时候该如何脱逃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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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三四天,快了。到时找到了苏木,说不定还能挖出悬剑司的线索。”一想到这里,苍于的心情不禁的大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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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逸则看向古听荷问道:“古小姐,请问这份北宁暗探的线索是一个月前获得的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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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是曹良五天前跟我说的。”古听荷回忆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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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左逸转而看向苏木,“曹大人,一个月前获得到的消息,为什么五天前才汇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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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罢,苏木的神色不禁变得煞白,因为这个青年的问题实在太过犀利了。“是他紧急联络我的。”他有些慌慌张张地答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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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间、地点呢?”左逸再次追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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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六号,也可能是七号的晚上,他来家中找我的。”苏木有些混乱,完全不能独立思考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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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罢,古听荷也意识到了不对。锦衣卫的作息是极有规律的,除了日常的任务外,他们还需要到锦衣卫的府衙坐班。而那两天,当值的人正好是曹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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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撒谎。”古听荷转身禀报苍于,“师父,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两天曹良应该在府衙坐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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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木惊愕,他没想到自已忽略这么重要的细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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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并不能怪他,人在丝毫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口供是极容易出现破绽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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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苍于步步紧逼,额头皱的如黑云压城一般。“曹良,是不是这么回事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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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木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原这个谎,因为他再去弥补,只会露出更大的破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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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站在一旁的左逸却冷不丁地说了一句:“用刑吧,到时候什么都招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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