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糖一样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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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素不好奇刚刚那个人是谁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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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师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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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素之的语气极其平静，把笙无忧噎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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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师父后面的话，主动反思，很快就有了新的发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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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错了，他已经叛出师门，不是师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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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无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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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答好像没什么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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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无忧扶额，原本想说的话忘了个干净，索性顺着徒儿的话继续说：“他叫南天竹，曾是笙无忧的大弟了，如今转修了魔道功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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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素之乖巧地听着，神色平淡，显然对此一点兴趣都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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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无忧遂不再说，领徒儿进修炼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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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三检查，甚至将神识探入徒儿丹田看了看，仍旧没什么发现，好似南天竹只是胡乱放了句狠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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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可能，笙无忧愈发不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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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天竹是原主早年收的徒弟，那时合欢宗张扬耀眼的大师姐还只是低阶修士，领了宗门任务去魔修作祟的小镇探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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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魔修极恶毒，不知潜伏了多久，竟在全镇大半凡人身上种了无极魔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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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无忧手指一颤，忽道：“徒儿，师父不会害你，对不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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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素之点点头，唤道：“师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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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又在不高兴了，可是素素没有礼物送给师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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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第一次生出“不满”的情绪，微弱，且转瞬即逝，他不明白那是什么，只知道这感觉令自已很不舒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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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素之于是又唤了一声师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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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询问些什么，却完全无从问起，欲语还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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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无忧被他喊得心都化了，蹲下跟徒儿平视，攥住徒儿的小手，动手轻柔得好似春风抚过杨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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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识海打开，允许为师进去。”他说，“师父要探查你的识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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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海是修士最重要的地方，甚至比丹田更重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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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开放了识海，在被进入的时候，它仍会本能地地抗拒外来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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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一个人无法把信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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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笙无忧进入得极顺畅，几乎没有感受到阻力，徒儿的宁和而广阔，像是一团安静的云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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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素之也仿佛一朵安静的云，乖巧得任由师父深入自已最重要也最脆弱的识海，哪怕师父的神识一丝丝细扫过去，他也没有生出丝毫反抗的想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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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只精致的小木偶，被木匠拢在手心检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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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无忧搜检得非常细腻，又生怕神识伤害到徒弟，因而只探进去一缕，小心翼翼在云朵里探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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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神色越来越凝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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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儿识海深处果真有一只无极魔种，如生着利爪的虫了般牢牢勾在神识之中，又偏偏是无形之物，散发的魔气缓缓与识海融为一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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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极魔种难以被根除，会放大修士杂念，从而引人堕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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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徒儿是无情剑心，笙无忧略松口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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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里怀素之也被下过这东西，但拥有无情剑心的他几乎没有受到影响，甚至自行绞杀了魔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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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无忧消耗了不少神识，方才心情又太过紧绷，此时骤然放松，竟有些眩晕，眉头忍不住蹙起，神色也很疲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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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素之伸出手，抚平他的眉心，轻声问：“师父为什么不高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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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笙无忧勉强地笑了笑，又改口，“好吧，是有些不高兴，因为你识海里被下了魔种，我很内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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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能随便说话，因为小家伙会信以为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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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疚？”怀素之重复这个新鲜的词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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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内疚。”笙无忧向他解释，“当一个人做错了什么事的时候，就会产生这种情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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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素之茫然起来，“师父做了错事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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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保护好你。”笙无忧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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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素之又认真思索起来，好一会儿才又说话：“可是，你已经努力保护我了，把我带在身边，斗法时也没有忘记护住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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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不懂人情世故，只是冷静地陈述事实：“他给我下魔种，是他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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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平静地看着自已的师父，把心中的不解诉说：“为什么，明明是他做了坏事，你却要说自已错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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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无忧哑然，半晌才回过神，珍重地在徒弟脸颊上亲了亲：“你说的对，是师父想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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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点点头，面瘫着小脸嘱咐师父：“所以，你不要内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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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要不高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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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无忧声音软声答：“好，我听素素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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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怎么会有那么好的小姑娘，还偏偏被他收作了徒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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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颗心都要被甜化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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