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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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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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菱在阮仙仙的搀扶之下走到了通往房顶的楼梯处，透过那一点天窗看到了伫立在外面伸手施法挡着落叶坞结界出口的谢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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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风卷携着尘土混乱不堪，少年的红色衣角张扬肆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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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不见他的面容，却知道他为了打开落叶坞的结界，已经拼尽了全力。就算身上负有千年的修为又如何，他还只不过是个少年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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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菱站在楼下，他攥紧了衣裙提高声音又唤了一声他的名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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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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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楼上的谢衍浑身一僵，他失了魂一般扭头看向了楼下，只见封菱在鱼妖的搀扶下，完好如初的站在那里抬头望着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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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脸明明还是毫无血色的苍白，此时却给了他一个甜甜的笑，如同蜜糖一般直沁入人的心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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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的疼痛仿佛全都消失不见，他的眼睛里只剩下一个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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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衍心里似乎放下了千万斤重的山石一般，欣然呼了一口气后，便失去了全部的力气，从上方直直朝着天窗跌落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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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菱赶忙伸手去接，可就在此时却被阮仙仙急忙拽住了他的胳膊，他大病初愈哪里有一点还手之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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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与谢衍的衣角擦过，转过头来便看见他整个人重重的跌在了地上，激起一层隐隐的气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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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仙仙担忧道：“小菱儿，你不要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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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菱没顾得阮仙仙的话，连忙跑了过去将他扶在了怀里，而他几乎全身都是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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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脖了上、衣服上，手上。还有那被结界暗流刺伤的细小伤口，他浑身竟然都没有了一处好地方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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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衍，不值得，不值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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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菱摇着头憋着泪，可那人却笑了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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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手来携走那颗泫然欲滴的泪珠，放在了舌尖舔了舔，轻声道：“是甜的，你为我掉的泪是甜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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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菱一瞬的怔然，短短的时间内，他便已经开始动摇了要在这个节骨眼上离开谢衍的决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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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离开，谢衍就不会走出落叶坞，不会再次掀起那旧时的恨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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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他便会完成剩下的那百分之一，开启第二个主线任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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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恍惚与犹豫不决，全让身旁的阮仙仙看在眼里。</p>
阮仙仙后退了几步，他负手用灵符在千纸鹤的翅膀上写下了几句话，便施法将千纸鹤送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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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看见千纸鹤飞出木楼之后，他才总算是能松一口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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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妖的伪装被卸下，阮仙仙幻化出手中的鸢飞剑，抬手便将还守在谢衍身边的封菱一把捞进了自已身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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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长的剑身架到了封菱的脖了上，阮仙仙冷哼了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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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刚说，伤了你的人，就要付出代价？我天生就爱挑战，倒是想看看我们谁比谁更厉害一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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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仙仙手腕向外一翻将鸢飞剑收回又负到了身后，抓紧封菱的胳膊，便带着他施法向外飞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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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叶坞的结界已经被打开，余留在木楼上方的缺口越来越大，整个落叶坞万妖窜动，已经不是他能控制的了的状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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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施法强开结界几乎已经耗尽了修为，谢衍几乎是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又起身追上了阮仙仙的脚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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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狂风呼啸，封菱却还是听见了阮仙仙的声音与低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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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菱儿，既然之前已经做出了选择，那就不要再犹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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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之间，两人便已经飞身行至了一处山崖之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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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叶坞的结界已经被打开，不久之后各路仙门尊长便又会重入落叶坞修复结界，只是已经逃窜的那些妖物，怕是捉回来还要破费一些波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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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的崖底层云漫漫深不可测，封菱看着那幽深的黑洞心里害怕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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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概就是自已把自已往火坑推吧，先不说掉下去会不会摔成肉泥，就是等着摔下去的这番心路历程，也算是好一阵折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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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仙师姐，我不会就这么摔死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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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菱收回了目光闭上了眼，靠在阮仙仙怀里如同一只受了惊的小鸡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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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还没等阮仙仙出声安慰他，谢衍便已经拖着残破的身躯踏云而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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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动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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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衍的眸中全是隐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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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仙仙闷笑了一声，将封菱朝后又推了推，牵动着谢衍的心也更紧了几分，藏在袖中的手已被握的泛白，谢衍极力克制着想要一把将封菱抢过来的冲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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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我这人天生爱玩，越不让我动的东西我就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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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仙仙忽的凝眸，手中灵力翻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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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没有做出任何地预兆，他转身便伸出一掌将封菱拍了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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