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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b>“医药费我来出”
“要是我被打……打没了呢?”
徐国忠那怕死的老混蛋样子,实在让周江河笑不出来。徐国忠五十多六十岁的人了,徐大海四十出头,要是把徐国忠弄死了,以后他还怎么在村子里混。
徐大海虽然恶霸,但面子还是要的。
“这点你放心,海哥不会打死你的。你自己也掂量点,怎么说话,才让他打你,却又不会打死你。”
徐国忠摸了摸酒糟鼻子,他的鼻子就像是一疙瘩肉,上面都是小洞洞。他眼珠子转了转,露出狡黠。
“周老板,我一副老骨头了,被人家打了,八成得十天半月站不起来,要不你再添点钱,我好请人来服侍。”
其实,周江河就只是想徐国忠被徐大海扇个嘴巴,打一拳而已,不至于说掉在地上起不来。
不过,徐国忠既然说出口了,周江河也不好拒绝,否则他就不干了。
“好吧,我再给你五百,可以了吧?再多我可付不起了!”
徐国忠笑呵呵的。
“你是什么人啊,远近八乡的王老五,能没有钱!”
徐国忠肚子里也琢磨好了,就让徐大海打个嘴巴得了。
周江河叮嘱“你被他打之后,给我打电话。还有,在你挨打之前,也给我个电话。”
“为什么?”
“我得进去拦他,不让他把你打死啊!”
周江河半开玩笑的话,把徐国忠逗的哈哈大笑。
“周老板,原来你都算好了,怪不得不怕我被打死呢。我就喜欢跟你这样心思缜密的人合作。来,周老板干杯!”
这天晚上,徐国忠在市里头住旅店,第二天才回村里。下午时候,他喝两口老白干,喝的脸红扑扑的,胆儿也肥了,走到徐大海家门口。
往里一看,徐大海正跟几个村子里的闲汉打牌赌钱呢。那条大黄狗拴在大铁门里面,躺在地上,伸出红红的舌头喘气儿。
别看屋子里头都是徐大海的人,但人越多,越不能把徐国忠往死里打。因为谁都怕被追究责任,看徐大海打的凶了,肯定要拦挡。
徐国忠计较好了,先给周江河打视频电话,就跟抖音直播似的。
“周老板,我现在就在徐大海家门口,一会儿就进去挨打,你可要及时过来,不然我就废了。”
周江河正跟周舟商量从欧洲进口水果的事情,猛然接到徐国忠的电话,立即离开会议室,周舟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等她下楼来找周江河时,已经不见人了!
周江河回答徐国忠“你被他打之后,给我打电话,假装是给警察打,知道吗?”
“清楚明白!”
“好!”
周江河开车往镇上跑。
徐国忠清清嗓子,捡起一块石头,咚的一声,砸在大铁门上,把大黄狗吓得骨碌跳起来。
“徐大海,你这个混小子,给我出来!”
徐大海赌钱正输呢,冷不丁听到门被砸了,往门口一看,见徐国忠脸儿红扑扑的站在外面,骂骂咧咧。
“这臭老头骂什么呢?”
“喝多了吧?”
“海哥,你别动怒,我过去把他劝走!”
徐大海拦住那个说要劝的人,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徐大海这一回倒想听听,徐国忠想干什么。
于是,他带着那几个闲汉,来到大门口,把徐国忠上下瞧了瞧。
“怎么,喝多了,来我这儿撒酒气儿是吗?当我这里是什么?”
徐国忠呸了一口。
“你这个混账东西,论辈分我是你叔,都是老徐家的人,有句话我憋很久了,想跟你说道说道。”
徐大海压抑着怒火,冷冷的看着徐国忠。
“你说。”
徐国忠指手画脚“你小子最近膨胀了,越来越混账了,把一个村子的风气带的乌烟瘴气。村支书的好多政策都是因为你,施行不了,阻碍了村长的发展。在外面呢,又得罪了不少人,抹黑了我们村子的形象。”
徐国忠故意和徐大海论辈分亲缘,一会儿徐大海要是动手,就不会往死里打了。
徐大海纳闷的很,往常的徐国忠就算是喝醉了,也不敢这么冲他说话呀?这老小子怎么突然浑起来了?
“大海,你听叔一句话,以后改邪归正,老老实实做人,别再拉帮结派,好勇斗狠了。否则,不仅你前途不保,就是村子也被你搞的烂七八糟。”
把村子发展不了的责任推到徐大海身上,徐大海可不怒吗。
“上一次你胡说报道,偷偷跟其他人签订合同,把地卖给姓周的,我看在叫你叔的份上,没多跟你计较。今天,你他娘又来门口找事儿?你以为我真不敢打你吗?”
徐国忠把脸贴过去。
“哟,臭小子,敢打老叔?你来,你来!打一下看看,让大家瞧瞧,你什么德性!”
徐大海可不是善茬,打人不眨眼睛,抡起巴掌就往徐国忠脸上拍去,发出啪的一声响。旁边看的人,就好像那一巴掌打在他们的心头上一样。
徐国忠眼冒金星,身子晃了一晃,毕竟年纪上了,被重重的一巴掌下去,实在有点晕乎。不过,他心里对自己说,为了五千块钱值得!
他狡猾的很,捂着脸哭起来。
“臭小子,你连老叔都打,你混账!”
徐大海从大铁门后面抓起一根木棍,论起来,恶狠狠的。
“我他娘把你打死!”
冲出来要打,被那几个闲汉拉住。
“海哥,打一巴掌就算了!”
“一个小老头,跟他一般计较!”
“他年纪上了,真能打死的!”
徐大海三尸神爆蹿,怒火蹭蹭的烧。
“今天我非打死这个老混蛋!”
徐国忠见情况不对,急忙抓出手机。
“喂……”
周江河正在赶往镇子的路上。
“现在怎么样?”
“我……我被徐大海打了,他还要拿棍子打死我!”
“尽量往人多的地方跑,我和警察就下去了!”
徐国忠挂断周江河的手机,便跑。
徐大海骂“老混蛋,你别跑!”
冲开闲汉,追了上去。
要是徐国忠被打死了,这几个闲汉可迟不了兜着走。
“赶紧追上去,别让海哥把人打死了!”
“看这事儿闹的,徐国忠犯了什么浑,无缘无故来惹海哥!”
几个闲汉紧跟在后面。
周江河来到镇派出所,把情况说了,派出所立即派出二十名干警进村子。
镇子离村子也就五六分钟的时间,当警察来到村子时,正看到一大群的围观群众。一拨拦住徐大海,一拨保护徐国忠。徐国忠有了大家保护,胆气壮了,和徐大海对骂。徐大海三番五次想要用棍子敲徐国忠,都被大家拦下来。
徐国忠看到警察来了,便扑到警察跟前,用哽咽的声音哭诉“警察同志,徐大海恶霸,欺负我老头子!”
警察便过去质问徐大海“为什么打徐国忠?”
徐大海根本不把警察放在眼里“他骂我,我还不能打他了!”
“他为什么骂你?”
“谁他娘知道,你们去问他!”
“你已经打他一巴掌了,干嘛还要用棍子打?”
“老子气不顺,非得打死不可。”
警察也知道徐大海是村子乃至镇子的刺头,扫黑除恶的黑名单里已经有他的名字,正想他犯事儿,把他抓了呢。
“这样吧,你把棍子放下,跟我们去派出所一趟,我们了解一下情况。”
徐大海丢了棍子,但不想上警车。
“我不去!是他先招惹我的,干嘛抓我!”
那些闲汉也过来帮徐大海解围。
“根本就是徐国忠没事儿找事儿,不是海哥起的头儿!”
“你们把徐国忠抓起审问一遍就知道了!”
“警察不能抓无辜的人。”
徐大海在村里有很多小弟,警察是知道的,要是那些小弟闹起来,就不好把徐大海抓走了。
“你们放心,我们不会冤枉好人的,我们也只是想询问他事情的经过,事情一问完,马上就可以回来了。我们不能只听一个人的话,这样对徐大海不公平。”
徐大海心想,要是徐国忠那老混蛋在警察跟前说他坏话,把责任都推到他头上,确实不公平。
“那好吧,我跟你们走一趟。”
“兄弟们,你们在家整酒菜,给我接风洗尘。去派出所,沾晦气。”
警察装做没有听到,拿出纸笔,递给那几个闲汉。
“我们询问完了,就打电话叫你们过去接人。你们把手机号码还有名字都写上,到时候我们好找一点。”
闲汉不知是计,都想去接徐大海,便欣然把自己的名字手机号码都写上。
警察把纸张收回来,放进口袋,收的妥妥的,微微一笑。
“谢谢大家配合!都没有什么事情了,散了吧。”
警察把徐国忠、徐大海押上警车,不去镇上的派出所,直接往县公安局开。
徐大海觉得不对头。
“同志,我们这点小事儿,就在镇上的派出所解决好了,不用去县城吧?”
警察从容回答“要的,这是程序。”
徐大海之前也被抓过好几回,都是因为在村里村外打架,可没有一次是被请到县城的,他立即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到了公安局,徐大海发现大院里有一辆汽车很熟悉,但记不起来是谁的了。
此时,一个身影从大厅走出来,吓了徐大海一大跳。
“周江河?你怎么在这里?”
周江河意味深长说了一句“在等你啊!”
徐大海一怔“等我?等我做什么?”
警察过来跟周江河握手,把口袋里的纸掏出来,递给周江河。
“按照周总的办法,我们把他的团伙名字都记下来了。”
周江河看了一下纸张上的名字,送还给警察。
“先不要打草惊蛇,稍晚一些,一锅端。”
警察对周江河露出钦佩的目光。
“周总,没想到你做生意厉害,在侦察办案方面也很厉害啊!”
周江河淡然的笑了笑,他之所以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上一次徐大海纠集人手去舞龙岭闹事,周江河已经既往不咎,没想到徐大海竟然还想报复他!如果不把徐大海绳之于法,只怕以后周江河的公司会有更大的损失。
警察连逮捕令都准备好了,亮给徐大海看。
“徐大海,我们经过明察暗访,搜集到了关于你的很多涉黑证据,今天将你逮捕,你认罪吗?”
徐大海狡辩。
“我没有涉黑,你们污蔑我!”
“那徐国忠怎么被打的?”
周江河站在他跟前,逼视着他。
“他找上门来骂我,我能不打吗!”
“骂你几句就打,这不是恶霸是什么?”
徐大海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周江河,徐国忠是……是你叫他过去骂我的?”
周江河给他一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
“除了打徐国忠,你从前也有很多的犯罪纪录,整个镇子怕你如同老虎。你这种人不根除,镇子不得安宁,你早就上了警察的名单,可惜你还不知道闭门思过,殴打徐国忠,警察忍无可忍,只得抓你。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徐大海彻底明白了,这是周江河的计策!
“姓周的,老子出来了,一定不会放过你!”
对于这种恶霸,周江河一向极度厌恶。
“我等你出来!”
警察警告徐大海“我警告你,假如你被判刑,入狱出来后又要犯事儿,刑法会变得更重。带下去!”
当天晚上,警察以接徐大海为由,给纸张上的每一个人打电话。他们都不想落后,都想给徐大海表忠心,便坐了三辆面包车来到县警察局面口。当他们下车排成两排迎接徐大海时,数百名警察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前身后,把他们包了饺子,统统抓住。
消息一传出,大快人心。
县公安局特别给周江河设宴,表彰他的功劳。
刚从局长手里领了锦旗,手机便在口袋里震动了。
周江河见是一个陌生号码,没有接。但是,手机震个不停。
局长挺关心他的。
“周总赶紧去接电话,说不准是大单子来了!”
“实在不好意思!”
周江河只得拿了手机,跑到外面来接听。
“喂?”
“你赶紧过来一趟,周总生病了。”
打电话的竟然是唐山!
“你们在哪儿?”
“周总的别墅。”
“得了什么病?”
“你过来就知道了。”
很多疑问划过周江河的脑海。为什么周舟会跟唐山在一起?周舟怎么会突然生病?唐山医术高明,为什么不给周舟施治?哪怕唐山治不了,为什么不叫120,反而给他打电话?
周江河着急周舟的病情,只得跟局长说明情况,必须马上离开。局长十分理解,同意他回去。
周江河赶到周舟别墅,发现不只是唐山在,还有医圣。
“周舟呢?”
周江河没有在大厅里发现她。
“在房间。”
唐山的话刚说完,周江河便跑进她的房间。
此时的周舟闭着眼睛,嘴唇也是紧闭,脸色倒是没有什么变化。
“周舟?周舟?”
周江河叫了几声,不见有反应。将她的衣袖卷起,把脉象,周江河吃了一惊。
脉象沉窒,毫无生气,有如老人奄奄一息。
周江河跑出房间,质问唐山“她怎么会突然生病呢?”
唐山面无表情。
“我也不知道。她为了感谢我救了地皮老板夫人,让她赢得了地皮,特意请我和师傅过来吃饭。”
说着,唐山看向餐厅,桌子上放着一口鸳鸯锅,锅子旁边有牛肉羊肉鱼丸子等等,看起来没有动多少。估计刚坐下,周舟就犯病了。
“你们干嘛不叫120,送去医院治疗?”
周江河话语之间不免有抱怨。
唐山瞪起眼睛“我和师傅都是绝顶神医,我们都没有办法,更何况那些庸医。”
说的也是,他们都治不了的话,送去医院也等于白送。
周江河心里很过意不去。
“不好意思,我刚才的语气是生硬了点。”
唐山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我给周舟把过脉了,她的脉象不是很乱,但沉沉窒的很,想必是气血堵住了,但具体是什么原因,我无从知晓。”
医圣坐在沙发椅上,捋着花白胡子。
“你的意思,该怎么治?”
如果不知道什么原因引起,很难对症下药。比如说有人发烧了,也许是因为尿路感染,也许是因为肺部感染,也许只是普通的感冒发烧,它们有相同的症状,但治疗的手段却不一样。如果用治疗感冒发烧的办法去治疗尿路感染,肯定没有效果。
周江河捏着下巴琢磨了好大一会儿。
“在不知道什么原因引起的气血淤堵情况下,我很难有治疗方案。”
周江河看向医圣。
“老先生,你医术高明,你有办法吗?”
医圣还气周江河不答应做他徒弟。
“我算什么医术高明,你比我高明多了!”
这明显是气话,否则以医圣一向的性格,他怎么可能如此谦虚。
周江河心想,都这个时候了,人命关天,这老头还那么小家子气,惦记那天的事情!
“其实论医术,老先生出神入化,我自愧不如。医者仁心,还望老先生出手救一救周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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