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渣四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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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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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玩意儿？他吃什么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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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暖树轻声说：“我就交过一个男朋友，没有?第二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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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阳不乐意了，拍开他的胳膊走到一边儿挂毛巾：“那我算什么？你的替身?小情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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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气氛到了，俞暖树丝毫没觉得别扭，重新黏过去搂着他，发自?内心的情话脱口而出：“你是?我的男朋友，我的阳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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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来，你刚才还说……”晏阳话说了一半，突然意识到什么，“唔”了一声，卡壳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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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暖树饶有?兴趣地逗他玩儿：“我说什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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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等会儿。”晏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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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暖树家?每天都有?人专门?过来打扫卫生买菜做饭，晏阳住进来好?几天，都和负责做早餐的阿姨混熟了——这个俞暖树不会吃醋地疑神疑鬼，因为阿姨年过半百，都够当晏阳的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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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姨，今天吃什么呀？”晏阳下楼进厨房，很自?然地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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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姨在俞家?工作多年，据说花花小时候就是?由他?照顾的，还兼职过一段时间奶妈——这个职业晏阳只在书里见过，听俞暖树说起的时候，心里感慨豪门?世?家?就是?不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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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姨文化?水平不高，但很有?气质，谈吐间给人的感觉特别舒服，长得也?好?看——年轻时是?个美?人儿，到了中年也?风韵犹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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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先生，你怎么进来了？”芸姨笑了，“今天你和俞先生起晚了，我听见你下楼的动静，正要端早餐出去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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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暖树没对佣人说过他和晏阳的关系，但俩人经常在家?里亲亲抱抱，并不刻意避着人，晚上又睡一间房，不傻的人都猜得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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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暖树从来不把小情人往家?里带，晏阳自?身?气场又太强，怎么看都不像花钱能?买回来的，没人敢往“包养”的方面想，一致认定“那是?俞先生的对象，和俞先生可般配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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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姨算是?俞家?的管家?，每天也?就一日三餐需要亲力亲为——许多时候还做不了三餐，俞暖树兄妹俩儿在家?吃几顿他?就做几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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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我帮您。”晏阳不好?意思?地笑笑，主动过去帮忙端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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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不用。”芸姨连忙说，“这是?我该做的，晏先生，让你动手不合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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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阳不以为意：“没事儿，就帮忙端个盘了而已，俞先生看见了也?不扣您工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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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暖树下楼时正好?听见晏阳在装乖，满满的“腼腆”几乎要从声音里淌出来：“……我就喜欢您熬的粥，特别浓稠，味道也?好?，大酒店的都没您煮得好?。今天的海鲜粥闻着就香，我特别喜欢吃海鲜……”</p>

“俞先生，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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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快来坐。”晏阳拍拍身?边的位置，“我喜欢今天的早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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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暖树看着他嘴角的笑，心里一动：“你喜欢吃海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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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但我太懒，不能?常吃。”晏阳叹气，“剥壳挑刺儿什么的干多了，就该讨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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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暖树点头，没再多说。晏阳舀着浓稠的粥慢慢吃，半分钟后，一只剥了壳的虾被放进他碗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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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晏阳一愣，看向旁边的俞暖树，“你不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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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吃。”俞暖树面不改色地说，第一次给人干这种事儿，他莫名有?些?臊得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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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阳“哦”了一声，将饱满的虾仁儿和粥一起舀进嘴里。第二只虾仁儿很快进了他的碗，他忍不住抬眼问：“哥哥，你不爱吃这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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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暖树冷漠地说：“让你吃你就吃，哪儿来这么多废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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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凶哦。”晏阳“啧”了一声，笑嘻嘻地摸他的脸，“你怎么这么容易害羞呀？昨天晚上自?已动的时候也?没见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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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再大点儿声说。”俞暖树眯眼盯着他，“让一屋了的人都听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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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阳立马捂嘴表示不说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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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暖树对他好?的时候是?真好?，好?得晏阳没法儿不心动；但招人讨厌的时候也?是?真讨厌，有?时候晏阳烦得想直接跟他动手。晏阳边吃虾仁儿粥边发愁，预感得到猴年马月他才能?和俞暖树分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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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暖树对晏阳的食量很不满意，老觉得他“吃这么少怎么长这么大的”。晏阳吃了大半碗粥和几只虾仁儿，死活不肯多吃了，声称要保持身?材。俞暖树就很有?心机地佯装妥协了，自?已吃两口粥，不动声色地舀一勺喂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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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阳坐在边上玩儿手机，一开始对这样的喂食无知无觉，连吃了三只虾仁儿才反应过来：“你干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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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吃饱。”俞暖树镇定自?若，“要真饱了怎么还吃得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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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阳有?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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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俞暖树皱眉，“乖，再吃一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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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晏阳又吃了两口虾仁儿粥俞暖树才放过他，他小声说着“以后再也?不跟你一块儿吃东西了”，顺手打开里潼发来的一个MP3文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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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首欢快悠扬的小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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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琴曲吗？”俞暖树有?意识地练习着这种“没话找话”式的闲聊，他跟人说话的风格通常都是?“没事儿不开口，开口即正事儿”，闲话家?常式的瞎聊着实有?点儿为难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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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连遣词造句都不知道怎样才合适，只好?拣最简短的来说：“好?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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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听吧？潼潼送我的生日小调。”晏阳愉快地说，“还让我给起个名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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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事情是一定要搞的=w=</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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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儿没这么容易全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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