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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熟,他是长辈,位高权重,与我们隔得比较远。”</p>
“那就正常,我从来没参加过葬礼。”</p>
“这样最好,葬礼非常无聊,我差不多站了一整天,腿都麻了。”</p>
“我也有点走累了,咱们坐会吧。”陈慢迟选一张空椅子坐下。</p>
他们走入一段比较繁华的街道,对面的店铺个个流光溢彩,街上的行人也都兴高采烈,时不时爆发出目中无人的大笑声。</p>
“少年、酒鬼、主播,并称旧城区三大公害,在别的星球、别的城市里也是这样吗?”陆林北没话找话。</p>
“差不多,那喝醉的少年主播,岂不是集三害于一身?”</p>
“看见这样的人,远远就要躲开。”</p>
正说话间,一队少年奔跑着路过,放肆地叫嚷,连酒鬼都要给他们让路。</p>
经过两人时,少年们投来挑衅的目光。</p>
陆林北没有迎视,将两只手放在口袋里,做出像是有武器的样子,悄悄戒备,因为他还记得,那名理发师就是被躲在少年人群中的刺客所杀。</p>
陈慢迟也垂下目光,等少年们远去,她问:“这样的少年你能打过几个?”</p>
“一个,两个勉强,三个就不行了,除非他们愚蠢到一个一个上。”</p>
“你的格斗成绩也一般啊。”</p>
“勉强及格,还好,没被老师撵出来过。”</p>
“比我强一点。红鹊夫人说得不对,晚上虽然热闹,但是不安全啊。”</p>
“少年虽然是公害,但是别去故意招惹,他们不至于当街斗殴,普通人只要别去人少的小巷就行。”</p>
“瞧,第二个公害来了。”</p>
一名酒鬼歪歪斜斜地走来,不知是有意,还是没看到,直接坐到长椅上,挨着陈慢迟。</p>
陆林北起身,与陈慢迟更换位置。</p>
酒鬼嘴里嘟嘟囔囔,不知说些什么,扭头看向身边的人,声音抬高,仍然不清不楚,陆林北只是一味地摇头。</p>
酒鬼走了。</p>
“你能听懂他说什么?”</p>
“听不懂,反正拒绝就是了。”</p>
“这样的酒鬼你能打过吧?”</p>
“应该没问题,但是打人之后会招来警察,不值得。”</p>
“你这一行应该有警察朋友吧?”</p>
“我入行晚,还没有这样的朋友,就算有,也要少麻烦人家为好。”</p>
“对,少欠人情。”</p>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没过多久,见到了第三个公害,几十米外,一名看不清男女的主播正在路灯下扭来扭去地跳舞,嘴里飞快地叫喊,好像面对成千上万的观众,大概是在介绍背后一家新开的酒吧。</p>
“主播你总能打得过吧。”</p>
“主播各有不同,如果是这样的,我想我能打三个。不过说实话,格斗真不是我的强项。”</p>
“嗯。看得出来。”陈慢迟低头沉默一会,突然道:“有句话我想了很久,今晚遇到你,是一个预兆,所以我要说出来。”</p>
“请说。”</p>
“任务已经结束,你这两天来见我,是为工作,还是为自己?”</p>
“肯定不是为工作。”</p>
“但也不完全是为你自己。”</p>
陆林北觉得该说实话,虽然有可能遭到监听,但他不认为自己这点小小的心事会受到重视,于是道:“我很喜欢你,但是我每天来见你,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躲避。”</p>
“躲避谁?”</p>
“朋友们。”</p>
“奇怪,朋友也需要躲避吗?”</p>
“我们是朋友,也是同事,还是上下级,有时候关系会变得敏感而微妙,所以需要躲避。”</p>
“你担心会引起嫉妒。”</p>
陆林北笑了一声,“算不上嫉妒,只是……我不想引起不必要的争斗。”</p>
“就像面对三大公害时一样,你宁愿低头避让?”</p>
“差不多。”</p>
“嗯。”陈慢迟又想一会,缓缓道:“好吧,其实我也需要借助你躲避一些事情,详情我不能说,大概永远也不能说。”</p>
“理解。”陆林北看着那张被蓬松长发遮掩的脸孔,尤其是那一对似乎迷茫又似乎慌张的眼睛,突然间无比确信她说的是实话,她真在害怕什么,可能是某个人,可能是某项任务,可能是某个未来……</p>
“我正在找房子,等我找到之后,你搬来跟我一块住吧。”说出这句话,陆林北自己也吓一跳,然后莫名其妙地开始担心会遭到陆叶舟的嘲笑。</p>
陈慢迟一愣,眼中闪过明显的惊讶,半天没开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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