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燃灯神庙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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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者之智？</p>

按照寻找之前那些材料的流程, 他们得先找到“智者”，再取得他的“智”。至于“智”是什么东西，以这个世界的风格……</p>

对面的白松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脑壳, 向郁飞尘发去一个疑惑的眼神。</p>

郁飞尘点头。</p>

这个把人的身体当做原材料的世界, “智”还能是什么呢？除了脑子之外, 不做他想。</p>

他看向那个漆黑的坩埚。</p>

心脏, 眼球, 脑子, 要是再加点水，简直可以煮起火锅。</p>

那么, 谁又会是智者呢？</p>

女皇走到了空着的刑床前。郁飞尘看向她的影子，似乎没什么异常。</p>

阴影里面的那种情况，他们几人一起尚且险象环生。那条路不是一个人能走下来，她怎样逃了出来？郁飞尘的目光在那地方停了停, 但没深想，很多事情只要往下走就会明白。就像他最开始在乐园做任务的时候, 不理解为什么同是来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 别人有的力气比他大得多, 有的敏捷程度超过了这个世界的正常范围——后来才知道，大家可以用辉冰石在创生之塔里购买各种各样的强化道具，在外面使用。</p>

就在这一刻, 太阳走到正中。</p>

一束耀目的强光从天空正中央的小孔直直打下来，稍微往外扩散，最后彻底笼罩住圆形的场地。整个世界就像一个漆黑的舞台, 只有中央从上往下亮起了一盏刺眼的聚光灯。</p>

强光里，一切黑暗都无所遁形，所有物体的轮廓都模糊了, 场景仿佛梦幻。阴影只在脚下方寸之地，仿佛每个人都被圣洁的白光笼罩，脚下却又踩着漆黑的圆盘。黑与白是最纯粹的颜色，也是最鲜明的对比，此时此刻的一切事物都在圣洁中隐约透露邪恶。</p>

老人的目光缓缓扫过他们。</p>

“远道而来的客人，你们用短短两个白天，就找到了传说中才存在的魔药。卡萨布兰最具有智慧的头脑，无疑就在你们当中。但是，还请告诉我们最后一个问题，在这里，谁——才是那位真正的智者？”</p>

这是要他们自己选出一位“智者”吗？</p>

在场的几人陷入沉默。</p>

“看来，你们也不知道谁是真正的智者。智慧是无法衡量之物。”老者叹了一口气，道：“尊敬的客人，虽然不知道异物是否会影响魔药的最终效果，但还是请依次交上你们的智慧吧。”</p>

场中气氛霎时一变，恐怖的气氛从每一个修士和修女身上发出，郁飞尘感到脖子往上的部位刹那间凉了一下，仿佛有无形的刀锋正从那里缓缓划过。</p>

没法选出智者，那就把所有人的脑子都取出来吗？</p>

“等一下！”学者最先沉不住气，大喊一声，“我们举手表决！”</p>

“你们有资格判断别人的智慧……”老者似乎迟疑了。</p>

另一边的女皇指甲刺进了手心。</p>

绝对不能举手表决。那些人全都是教皇一伙，裘娜没接她的橄榄枝，茉莉更是倒戈了，一旦举手表决，岂不是所有人都要投她？席勒、沙耶，哪怕是那个没脑子的法官，但凡有一个还活着站在这里，她都不会陷入如此被动的境地。</p>

她目光极其冷静，也大声开口：“我们数人相识已久，彼此间混淆了感情与仇恨。无法做出公允判断，一旦没有选出真正的智者，恐怕会危害圣子的生命。”</p>

“圣子的生命”一词显而易见触碰到了斗篷老人的心事，他道：“尊敬的叶丽莎女皇，您觉得应该怎样？”</p>

“在场的，有几百名神圣的修女和修士，既然是神明的侍者，想必也并不愚蠢。不如我们每人说出自己为获得魔药做出了哪些贡献，由各位修士和修女举手表决，得票数最多者，无疑就是真正的智者。并且，为了保证每个人的诚实，别人可以反驳他的话，一旦有人说谎，神庙便对其施以处罚。”</p>

郁飞尘略微兴味地思索着女皇的提议。夜里她被幻境蛊惑，有了短暂的失智，做出错误决定，现在智商和胆子明显已经一起回来了。</p>

不是玩家抱团投票，而是NPC投票，她就不会被针对。</p>

而且，一旦有人说谎，熟知他行动的队友可以举出证据，让对方得到惩罚，这一招可就瓦解了他们这一队的临时信任关系。至少郁飞尘不怎么相信学者这棵墙头草。</p>

同时，女皇的队友已经全死了，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也就可以随意撒谎，隐瞒自己的贡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