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命运齿轮 14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车里的郁飞尘和墨菲过得并不好。</p>

载满一车矿石后, 火车的速度慢了很多。这导致经过一些弯道和陡坡的时候，车也没法像以前一样快速经过，它从一辆过山车变成了爬山虎。矿石撞击着栅栏轰隆作响, 离心力不足以把人贴在车壁上, 有些时候他们不得不转移到同一个角落里, 才能避免在动力室里栽倒。</p>

第一次转移到同一个角落时, 墨菲抿唇道：“离我远点。”</p>

郁飞尘真诚回复：“这也是我想说的。”</p>

第二次, 他们因为相看两厌拉开了太大距离, 错过最佳的平衡位置，墨菲在一根横杆上撞到了头, 郁飞尘被炉子的热气烫到了手。</p>

第三次起，他们终于找到了合适的安全距离。火车在机械世界里缓慢翻转，最后终于回归平稳，进入了一个漆黑的水平隧道。</p>

从隧道里出来, 他们来到一个弥漫着浓烟的巨型空间内。这地方的穹顶极高，由于堆积着太多蒸汽烟雾, 仿佛是一篇连绵的雪白云海。天花板有上百个类似烟囱、风道的出口, 烟雾涌出圆形风道, 形成大大小小的浓白旋涡。整个天花板呈现出诡奇又壮丽的景色，与漆黑冷硬的机械形成鲜明对比。再往下，中部和最底端布满纵横交错的传送轨道。</p>

放眼望去, 这地方矗立着上千座他们在教室里见过的“魔导炉”。漆黑的炉子如同林立的墓碑静立在烟雾之间，周围的机械轰鸣则像是奇异的风声。</p>

见到这场景后，郁飞尘才明白, 那天他们在教室里所见仅仅是魔导炉的上半部分——也就是送出产品那部分装置。现在整辆火车位于魔导炉最底端，最下方是原材料进入的位置。</p>

火车缓慢倾斜。第一节的车厢门开了，矿石滚入下方极近处的传送带中, 传送带将它们缓缓往各个魔导炉内送去。</p>

中部是魔导炉的产品出口，一声轰鸣过后，离他们很近的魔导炉之一吐出了新鲜出炉的红黑晶石。</p>

这声轰鸣引起了他们的注意，郁飞尘看着那里，忽然停住了目光。</p>

——隔着白色的烟雾，那座魔导炉的中部平台前，忽然站起来几个隐隐绰绰的人形身影。</p>

那些影子像人，但又不是人，因为动作极为僵硬，肢体也异常奇怪。可远远看去，他们每一个都穿着同样的长外套，有两只手和两条腿。</p>

长外套的款式甚至……</p>

郁飞尘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着装，确认是一样的。</p>

接着，那几个人影在晶石堆前蹲下，开始一板一眼地从晶石堆里挑拣晶石，然后放入传送带中。巨大的空间内纵横交错着无数根传送带，它们将红黑晶石传送到浓雾掩盖着的地方去了。</p>

由于太多魔导炉的存在，这地方温度极高，一进这里，玻璃窗上就蒙了一层雾，太多东西看不清楚。</p>

正好这时候第一节车厢里的矿石倾倒完了，火车回归水平位置，往前移动了一个车厢的距离，继续翻转，将第二个车厢里的矿石也倒入传送带。</p>

郁飞尘眉头紧蹙，从栅栏门中出去，从打开的第一车厢门往外望——</p>

只见整片一望无际的魔导炉丛林中，无数个平台里隐现着无数个动作僵硬的人偶，每个人都穿着这所学院的校服，在炉子送出产品时麻木地挑拣晶石，将其分类。</p>

他们也是外面世界的来客么？</p>

或者，换个问法，那些身影……是人么？</p>

墨菲也来到了这里，同样望着那些人影。</p>

郁飞尘说：“我打算过去看。”</p>

墨菲：“我去，你留下。”</p>

郁飞尘仿佛看见狗嘴里吐出了象牙。一个半小时前还要杀了他的人，现在主动要代替他去险境探查，碎片世界里果然无奇不有。</p>

“请问，”郁飞尘道，“你有这具身体以外的其它力量吗？”</p>

墨菲：“没有。我曾经在永夜中获得的所有力量都在成为神官的时候归还创生之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