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试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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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黛拉挑了些印象深刻的记忆分享给了伊莎）

“你真是个笨蛋。”

“哈哈，我现在想也是，可我不后悔。”

“怪不得你明明年纪不大，处事却像个饱经风霜的游侠，‘死亡带来的教训也许更宝贵。’哪里说得来着？”

“《向死而生》，马丁。原著里不是还有一句，‘但死者永远也无法从中获益。’”

“你记性真好，那还是我修的课。话是这么说，可你死不了呀，他写书的时候怎么也想不到你这个特例。”

“嗯，的确，那几次‘死亡’让我看人心看得更通透，仇恨、误解、敌视……伊莎，总有一天你也会明白，现实和书本上，和那些粉饰后的历史故事不一样。”

“希望我不会以死为代价学到这些，哈哈。”

伊莎贝拉开了个玩笑，却令阿黛拉心头一震。

夕阳逐渐变得火红，终于，翻过一座小山，阿黛拉看到了那个满是砖红色尖塔的城市——圣拉夫堡，繁华的北方枢纽，阿拉尔山的锦冠。

“跟想象中的不太一样，我以为会是灰色的。”

伊莎贝拉极目远眺，从山上可以看见圣拉夫堡的全貌，这座“北方美人”给她留下了不错的第一印象。

穿过北门，她们踏上圣拉夫堡的向阳大道，阿黛拉回想起自己苏醒后的那个雪夜，还有去年十月叫“干白”的那个灰木级少女冒险者。

伊莎牵着马，蹦蹦跳跳，充满好奇与新鲜感，而阿黛拉仿佛卸甲归田的老者，眼里都是回忆与寻觅。

二人在一间较为偏僻的旅馆下榻，天黑之后稍逛了会儿城南的夜市，今天没再有其他活动。

第二天，6月23日清晨

伊莎睁开惺忪睡眼，朦胧中好像隔壁床上是空的，她猛地坐起身，发现这不是梦，阿黛拉早已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张纸条，写着：

“拉尔·考尔，打听这个人的名字，龙骨弓半年多前的持有者是他。不必一定找回此弓，但至少问出其下落。三日后我会现身，给你这次的试炼一个成绩。”

伊莎来回寻觅，打开门看看，敞开窗看看，但是哪儿也没有阿黛拉的影子。她气得撅起了嘴，任务既然已经接下，她没有其他选择，只能一边骂一边硬着头皮上。

阿黛拉其实并没有走远，她只是换了身打扮，在不远处观察。她熟悉伊莎的气味，就算她离开自己的视线，也能轻易找到。这三天，阿黛拉就像一个时刻监视的考官。

上午，伊莎下楼买了些吃的，买了一份地图，就再也没出来过，看样子在旅馆里制定计划，不知算是谨慎还是胆小。

到了中午，她终于展开了行动，出来单纯地吃了顿午饭，然后往城中央方向走去。除了将斧子装在一个严实的皮套里，她还换了身学生的衣服，也许是她不多的衣服里最有气派的一件，但作为行动时的装扮，还是太过稚嫩，阿黛拉苦笑一声，默默跟随。

她没有去阿黛拉常去的酒馆或赌场，而是跑去了排水渠旁的贫民窟。那里又脏又乱，不怀好意的混混就站在臭水沟旁玩弄着匕首。

“喂，你们，呃，你们消息灵不灵通？”

伊莎强行撑着气势，稍微有些底气不足。

“怎么？小姑娘？你想打听这个城里谁出价高吗？”

两个小混混色眯眯地一边打量着她一边靠近，发出野猪一般的笑声。

“注意你们的措辞，拉尔·考尔，我向你们打听这个人，如果你们认识他，或者能搞到他的信息，我会付重金购买。”

“你这样的年纪能拿出来多少钱？”

“很多，一枚银币起，看你们知道什么。”

“不如这样，三枚银币，然后，你陪我们去玩玩，我就告诉你我们知道的一切，如何？”

“玩玩？你们，你们知道我的身份吗？如果让我家族知道了，定会扒了你们的皮，把你们知道的说出来，然后拿钱滚蛋，如果你们想活命的话！”

伊莎虚张声势的样子很滑稽，她只有一米六的个子，脸也小小的，装起凶来一点也没有气势，况且她紧张地不停发抖。

“哈哈哈哈哈哈，你听见没有？”

“哈哈哈哈哈哈。”

两个人完全不受伊莎恐吓，其中一个甚至斗胆去拉伊莎的胳膊。伊莎慌了，她这一套完全是从故事书上读来的，没想到完全不作数，一时慌了神，死命甩开手往外跑。

阿黛拉在不远处憋笑憋得肚子疼，仔细想想伊莎的思路倒也没错，但是不太会看人，找了两个无知又无所顾虑的小混混，他们这样的人极难把握，和那些亡命徒是一类人，阿黛拉当年可在他们那儿吃了不少苦。

伊莎沿着排水渠跑出好运，确认那两个混混的没追来，弯腰扶着膝盖喘着粗气。她身旁几步处有一个老流浪汉坐在木桥边，正瞪着眼睛看着她。伊莎和他对视了一眼，看样子他似乎在这座城呆了很久，她抱着试试看的心态上前询问。

“老人家，请问您知道拉尔·考尔这个人吗？”

“呜啊啊，呜啊啊啊啊。”

老流浪汉的喉咙发出干瘪的声音，他居然是个哑巴，伊莎失望不已，刚想走开，老流浪汉拽住了她的衣服。

“呜啊，呜啊！”

他不停地用手指着一个方向，伊莎察觉到他可能知道些什么，连忙掏出地图给老流浪汉看。

“您是想说他住这个方向是吗？您看这个地图上，大概是什么位置？”

老流浪汉似乎一开始不太能看懂地图，但他很快注意到了中心城堡的红色圆顶，顺藤摸瓜指着一个小巷子。

“呜，呜！”

“是这里吗？真的太感谢了。”

伊莎喜出望外，她慷慨地丢下一枚银币，在地图上做了个标记，然后往标记地点进发。

阿黛拉摇了摇头，伊莎这是走了狗屎运，不过她有一定的情报搜集能力，至少行动力不差。阿黛拉掏出一个小本子，有模有样地学着老师打了个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