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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这次‘出差’居然经历了这些?听起来还蛮刺激的。”
室内的窗帘紧闭,午后的阳光只能勉强将灰色的窗帘映照成金黄色,微光透进昏黄的室内,塞琉放下了报纸,对阵阵烟雾后说道。
“何止是刺激啊,我简直就是近十几年来最出色的恐怖分子了,托我的福一场席卷西方世界的世界大战近在咫尺。”
洛伦佐叼着烟,坐在工作台前,背对着塞琉说道。
虽然洛伦佐的神情看起来还蛮轻松的,但他的眉头紧皱,就像疤痕一样难以抚平。
距离苦难之夜已经过去了一个半月,在这一个半月的时间里,西方世界的局势变化涌动,莱茵同盟间的交流更加频繁了起来,而英尔维格也宣布了与维京诸国的联合,扶持的第一批技术人员早在几周前便出发前往维京诸国。
“哇哦,听起来你可能会在后世的书中被钉在耻辱柱上。”
塞琉坐在洛伦佐身后的沙发上,各种没洗的旧衣服堆满了四周,身前的办公桌上也尽是空的快递盒,时不时有苍蝇在其上飞舞。
她低头看着报纸,声音就如同平常一样冷淡。
这是一个有些无聊的午后,在这种无聊的时候洛伦佐会做一些奇怪的事来打发时间,比如制作一些奇形怪状的东西。
在眼前的工作台上正摆着一把精致的匕首,它被繁琐的花纹与装饰所覆盖,但仔细去看的话,会发现在匕首的刃脊上有着一道微微凸起的部分,这个部位被黄铜覆盖,连接着手柄的位置。
“耻辱柱吗?这种东西我还不怎么在乎,而且我的名字能不能被人记住还是个问题。”
猎魔人应该藏于黑暗,净除机关的骑士们也是如此,说道这里洛伦佐的声音停顿了一下,他继续说道。
“不过女王陛下的名字一定是被留有位置的了,那个王八蛋利用了我,导致了战争,无论理由是什么,这种被人利用的感觉真的很不爽。”
洛伦佐说着用小铁锤用力地敲击着匕首,把钢铁镶嵌进了其上。
“真想给她一刀啊。”
“你难道没这样做吗?”
塞琉抬起头,有些意外地问道。
“在听说这些事我就觉得你会这么做。”
洛伦佐摇了摇头,他怨气十足地说道。
“没有,我回来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铂金宫,但很显然我的行动被猜到了,亚瑟守在街道上拦住了我,他说他会给我一个答复的……不,准确说是女王会亲自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的。”
“你就这么信了他的话?”塞琉问。
“当然没有,那些家伙拦不住我的。”
洛伦佐说着在心里补充道,“各种意义上都是。”
早在与维多利亚女王第一次会面时洛伦佐就做到了,他激发了秘血使侵蚀扩散,女王的身上存在着他的信标,只要洛伦佐想,他就能入侵女王的间隙,将她的生死握在手中。
当时愤怒的洛伦佐确实有过这样的想法,但这样的想法也仅仅是维持了短短一瞬而已,随即便被他放弃了。
其实洛伦佐也说不上来这是一种什么的感觉,他只是觉得自己不能这样做,力量不应该被滥用,无论是心中的道德还是说别的什么。
一想到权能·加百列时,洛伦佐的脑海之中总会不由地浮现出劳伦斯那漆黑的铁面,数不清的铁面,从燃烧的地狱中崛起的铁面们。
这是通往地狱的邀请函。
对于权能·加百列本身的恐惧与敬畏只是理由之一,另一个理由便是亚瑟带来的新消息,他们对于红讯事件进行了复查,疑团被一点点地解析,虽然亚瑟没有肯定,但从他言语间洛伦佐能嗅到秘密的味道。
亚瑟说红讯事件将有新的答案,希望这对于妖魔的追溯能表面他们的真诚……总之各种因素之下,洛伦佐暂时放弃了捅女王一刀了,不过这一刀还留在他的手中,等待着恰当的时机。
“你确实不该捅她一刀,战争已成定局,如果这时女王被刺、甚至说殒命,想必战争会在瞬息间爆发。高卢纳洛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塞琉说道,根据她的了解,在苦难之夜后,白潮海峡的局势严峻了起来,各方的军队都被调往了那里,就好像光辉战争的前夜。
“一场世界大战啊。”
洛伦佐无力地叹息着,每每想到这里,洛伦佐都能感受到一阵无力,他或许能改变一场战斗的走向,但他无法逆转战争的趋向。
剑能主宰人的性命,但无法操控人心。
“你倒是懂了不少啊,都会分析局势了?”
洛伦佐转过头,手耷拉在椅背上,看向身后的塞琉。
“维京诸国宣布了伊瓦尔·罗德布洛克的死讯,他被高卢纳洛的铁律局挟持,最后死于玛鲁里港口,维京诸国方痛斥着高卢纳洛的行为,集结着军队,准备着战争。
高卢纳洛方随后做出了回应,他们把苦难之夜事件推到了维京诸国头上,宣称这是维京诸国单方面的恐怖袭击,并在袭击失败之后的嫁祸而已,高卢纳洛方绝不承认这些,并且愿意做好战争的准备。”
塞琉说着举起了报纸。
“我只是经常看报纸而已,现在满大街都是这样的消息。”
“那么这场世界大战又与你有什么关系呢?这么关心,是用来打发无聊吗?如果打发无聊的话,我推荐你看一看那些骑士,说实话看起来还蛮有趣的。”
洛伦佐指了指旧衣堆的下方,其间露出了书籍的一角。
“这怎么可能不和我无关呢?洛伦佐,并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一人吃饱家不饿。”
塞琉说着抬起头看了看着悲惨的温彻斯特事务所。
到处都是灰尘和杂物,旧衣服和快递盒堆成一堆又一堆的小土包,凡露德夫人才离开多久啊,这里简直从铂金宫变成了下城区,而洛伦佐丝毫没有不适感,看他从杂物里抽出叉子和餐刀的熟练度来看,他已经适应了这样的生活。
“我好歹也是斯图亚特公爵,我们团体的产业遍及了各行各业,战争对于我们而言无疑是个打击,但也是个发财的好机会。”
塞琉放下了报纸打了个哈气。
“和你不一样,你这个家伙一个人吃饱了就什么都不在乎了,我虽然才当上公爵没多久,但作为公爵,也要履行自己的责任,斯图亚特团体内的新贵族有很多,更不要说新贵族之下的更多人,我得为他们的肚子着想,不能让他们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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